张太医早已见怪不怪,莫说是为了保住腹中胎儿不顾妾室性命,便是把妾室买卖了也无人敢说什么,忙答应着勉力一试,转头又进了产房。
妇人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尤其月娘自小在烟花之地长大,那里的姑娘自小就追求弱柳扶风的纤弱之美,也便她身子娇弱。方才她又动了胎气,即便是有参汤吊着,腹中胎儿足足生了一整日,才落地。
只是落地时,那男胎已然没了气息。
魏母心中大恸,摆摆手让产婆直接把那死胎抱了下去,她推开了陈嬷嬷想要搀扶的手,一个人都没带,离开了偏院。
宋妍妤同杨公公分乘两辆马车,到了宫门前,她正想下马车,却被杨公公拦了下来,“郡主,咱家去接您的时候皇上特地吩咐过了,您不必下来。”
“这如何使得,公公,清平何德何能,这万万不可……”
她眸底划过些许复杂。这么大的礼,她要如何受得住?
可不论她怎么说,马车始终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杨公公步行走在前头带路,车夫驾着马车跟在后面,宋妍妤坐在马车上,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与父亲母亲已有数十年不曾见过,前世父母亲一直在松阳,就连二人去世,她收到消息时,都已然过了一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