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越靠近今日举办宴席的雍和殿,她越觉得心情难以平复,杨公公看她面色不太好看,只以为她是为了坐着马车进宫心有忐忑,劝道,“郡主不必放在心上,陛下说了,从前相爷不在京中,郡主在魏家只怕受了不少委屈,如今相爷既然回来了,总是要帮郡主讨些公道回来。”
宋妍妤笑了笑,道,“原也不算什么委屈,毕竟魏家顾忌着父亲,做的也不算太过分。”
“您就是心太善了,不说旁的,单说二爷失忆在外头同旁的女子珠胎暗结这事,您便是求到圣上跟前,说要和离也是应当的。”
宋妍妤何尝没想过和离,只是一想这么痛快便宜了魏洵和月娘,她便觉得对不起前世那个为魏家守了一生、最后被活活气死的自己。
马车在宫道上传出噜噜的响声,宋妍妤想起前世种种,有些愣神,等她反应过来时,马车外头却传来了齐渊的声音。
应当是在宫道上碰上了,杨公公正与他在闲谈,“早前听说齐大人受了伤,如今可大好了?”
“已经好多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伤,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齐大人这话可莫要当着太后和长公主的面说,得知大人受伤,太后娘娘急的跟个什么似的,若不是她出宫不便,只怕是要亲自到齐家去看望齐大人的。”
齐渊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仿佛山间雪松般孤高渺远,“这马车里坐的是谁,怎的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皇上允准坐马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