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如今右腿跛的厉害,虽在户部担了个闲缺,却总不似从前仗剑快马来的自在,魏母生怕他就此消沉一蹶不振,许多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只求他能尽快振作,也算是良心用苦,但她却不知,自己这个儿子本就是个无甚能力且胸无大志的。
对魏洵来说,跛了倒未必是什么坏事,如今他只需去魏母面前,摆出一副痛不欲生、闷闷不乐的样子,无论他要什么东西,魏母都会满足他。
他跛着脚到了东院,陈嬷嬷打了帘子从正房出来,忙上前扶住了他,“二爷,老夫人刚睡下,您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无事,不过是觉得自己如今越发废物了,竟连母亲都不愿见我了。”
魏洵摆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的陈嬷嬷心头发酸,劝道,“二爷何必如此说,老夫人对您如何您自己还不知道吗,只是老夫人这些日子太累了,精神头有些不济,等她醒了您再来可好?”
他没接话,转头就往外走,不过走了几步又顿住脚,回过头来看向陈嬷嬷,“嬷嬷,劳烦帮我转告母亲,就说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了。”
说罢他转身便走。
陈嬷嬷叹了口气,将方才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了魏母,魏母愣了愣,说道,“罢了,让账房给他送一千两银子去,不论他要做什么,且由着他吧。”
她何尝不知这是自己儿子的苦肉计,但母子连心,瞧见魏洵这副模样,她只有心疼,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魏洵拿了银子便出了府,直到傍晚才回来,几日都是如此。
魏母起了疑心,后来无论他如何使苦肉计,再也没给过他银子,他没有办法,便把主意打到了月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