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梁王说了许多对方云祁远征凯旋的嘉奖,她都只是断断续续听着。终于,梁王可说到了今晚的重点了。
“如今东南海部皆平,越郡王也该安置家业了,待你好好安置家业,孤对先王也算有个交代。”南梁王对方云祁道:“孤之意,你在金陵多待些时日把婚事定下,随后再带着郡王妃前往越地岂不甚美?不过,常言越地女子温婉清丽,你若喜欢,回封地后孤再赐婚也是不错的。”
世人皆知,越郡王先是先王爱子,后是今王爱弟,又偏生是个相貌堂堂的少年将军,身份相貌皆是无可挑剔,只这些便已经是多少金陵乃至天下姑娘的所梦所想。
于是,听此,一众女眷都不忍唏嘘出声,若不是碍于梁王在上,恐怕都要争先恐后起来了。林岁岁一想到刚刚跳舞的舞姬以及一众献殷勤的女人就一阵头皮发麻,不过又可以理解她们,只能暗自可怜方云祁。
就在众人噤声时,方云祁直接拜谢了王恩,认真说道:“王兄美意,云祁诚心领受,只是云祁已有心爱之人,此生唯想娶她一人。”
一时间,仿佛听到了众多女子心碎又迫切的声音。
南梁王略为讶然喜悦道:“哦?那也简单啊,那是哪家的女子?孤为你赐婚。”
方云祁略微难为道:“云祁拜谢王恩正因此,云祁还未取得她的认定,云祁不愿讲出她的姓名,云祁想让她愿意嫁而不是无奈嫁。臣弟唯此一愿,望王兄成全。”
最后,南梁王还是应允了此事。这下,金陵城的姑娘们真的又是心碎又是暗喜的。碎于少年将军心中已有所爱了,喜在所爱万一是自己呢?不过满城皆好奇了,少年将军,心中所爱是谁呢?
夜里,沈年年的房内。
“哇,那方云祁可真勇,当庭便敢谢绝王上,直言所爱。是不是为了拒婚的一套说辞啊?可我看他说得好诚恳。”沈年年感叹道。
“应该不是说辞,阿祁也与我说过。”林岁岁若有所思道:“只是我刚刚好像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沈年年道:“呀,阿祁?什么事情?”
“我从小便这样叫了!”林岁岁果断打断她,又犹豫着接道:“就在阿祁说心中如何的时候,朱虞的笑好像僵了一下。”
沈年年惊奇道:“你可看错了吧,他可是出了名的‘人面桃花’,笑可招魂的。”
林岁岁道:“大概吧。”
沈年年笑着殷勤道:“比起这个,你下次一定套套那越郡王的话,问问他,心中所爱到底是谁,我好奇这个,你记得。”
林岁岁撇撇嘴掀开窗遮道:“看情况,不要瞎问。”
此时窗外的夜空竟然出来了月亮,月色苍茫,林岁岁总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对了,今天我去寻路时认识了南梁的另一璧。”沈年年不经意般说道。
“另一璧?好像是阿祁的侄子来着吧,是叫方衔安么?”林岁岁疑惑道。
“是呢,方氏衔安,他给我说的。”沈年年回答道。
看着林岁岁一副强忍困倦,充满探究的表情,沈年年不禁笑道:“干嘛呀,我和他不熟,只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林岁岁摆手道:“行吧,那赶紧睡。”
“不过这方氏叔侄真是很不一样呢,啧啧,身为叔叔的方云祁反倒是春风得意的少年郎,而身为侄子的方衔安竟然成熟晦暗很多,真神奇。”沈年年又唏嘘着。
“这有什么,虽然是叔侄,但是阿祁年岁似乎还更小,还有就是,人生百态,管他呢。赶紧睡!我好困。”林岁岁不满道。
“行哦。”沈年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