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朱虞缓缓道。
一晚上,姜敏之都感觉朱虞似乎提不起兴致。
“如果不是自己今晚主动拦住他,拿出似邀请又强求的态度,可能他自己根本不会来赏灯,他想必是看这些街灯无聊。”姜敏之心里想着。
“世子,不如我们去河边吧?那里两岸每年都会有很多人在那放河灯,可美了。”姜敏之笑道。
“嗯。”朱虞也是笑了笑。
当他们来到河边时,河沿两岸几乎是站满要放灯的人了,姜敏之便引着朱虞到连接两岸的拱桥处。
此处桥栏低矮却还是只能赏灯不能放灯,因此人也比较少,可即便如此,却也在桥沿处站了许多人。
姜敏之站在他们身后想找一个合适的空位,却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她走近时,恰巧烟花盛放,人群一阵骚动推挤起来。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下子胆大起来,她挤前去了些,莫名的驱使,便一瞬将那几乎是被挤到桥栏上的女子推了下去。
这边林岁岁本和张文渊原是站在距桥栏有些距离的地方,因为烟花的盛放,人群推挤,便一下将林岁岁挤到那桥栏上了,她正小心着保持重心却感觉陡然被人推了一把,她一下反应过来便转身去扯那人,恰好扯住那人的衣袖,这一下,便是两人都坠到了河里。
河里几乎同时的两声,人群因此也更加躁动起来,有人大喊:“有人落水了!”
朱虞原是因为推挤想远离,他此时还站在桥上人群的后边,听此,便赶紧高声“让道”,来到桥沿。
此时河里的林岁岁因为河流的原因被冲得较远了,这二人都不会凫水,一时间两人都在河里挣扎起来。
朱虞打量了她二人一眼,看了看四周,便跳河拉住了姜敏之,待他把姜敏之扶上河岸,他几乎是不可察觉地顿住了,林岁岁还在河里挣扎,她动静小了许多,竟无一人去救!正待他几乎是要直接放手时,河里又一声。
朱虞扶着还在呛水的姜敏之,身体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方云祁将已经昏厥过去的林岁岁抱起离开,那张脸几乎是青紫了。
许久,他幽幽地看向那处桥沿,明明那处又重新站满了赏灯的人群,他却仿若看见一个被吓得脸色惨白而瘫软的张文渊。
他浑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姜敏之送回姜府的,只是回到世子府后,隔壁沈府几乎是吵闹了半宿,而他也是披着湿衣弹了半宿的琴。
第二日。
林岁岁终于醒了。
林岁岁醒来的第一句,便问了一旁的沈年年,虚弱道:“那日,那日,还有一个落水的是谁?咳咳。”
沈年年连忙给她顺气,说道:“姜敏之。哎,没事的,你不用愧疚的,情况紧急,你情急之下随便抓个人完全可以理解,她运气不好,我让我娘待会令人上姜府给她赔个罪就行了,大不了到时候你亲自”
沈年年还没说完,一旁的林岁岁脸色都发青起来了,她仿佛一口气都喘不上来般:“什么?你说什么?咳咳。我情急之下随便,咳咳,随便抓到了她?咳咳”
沈年年紧张道:“哎,你别激动啊,有话好好说。”
林岁岁顺了许久的气,平静道:“我确实情急之下,可我不是随便拉人下水的,她推了我。”
“什么?!”沈年年几乎是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惊讶道:“真的吗?她吃了什么豹子胆?她竟然敢推你?外边还说是你自己不慎,还要拉了个倒霉蛋,她这一下倒成你的不是了?”
沈年年又想起什么,愤怒道:“肯定是为了你喜欢朱虞呢,该死的。林氏沈府,她都敢这样造次,我待会就上她府上教育教育她。”
林岁岁几乎是难受得不行了一样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不妥,这件事暂且你知我知就好,我现在头疼,晚些再思考这些。”
沈年年难受道:“你不会就这样算了吧?”
林岁岁睁开眼睛看着她,认真道:“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林岁岁几乎是睡了一日,其间魏夫人几次来探望都没林岁岁说上话。
夜里,林岁岁醒来。
“你可算醒了。”沈年年道。
“可算?发生什么事了吗?”林岁岁揉了揉仍旧发沉的脑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隔壁某人想要见你一面。”沈年年笑道。
“隔壁某人?”林岁岁思考了一下,惊讶道:“朱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