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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再也听不下去了,一转头就撞上了一个人。她正揉着额头想道歉时,却发现正是方云祁站在她的身后,替她隔绝了那些想往前凑的人群。
林岁岁有些讶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云祁倒是没回答她,只是略微严肃地和她说道:“你现在先跟我回郡王府住一段时日,我已经跟沈府那里招呼过了。”
林岁岁正要拒绝,却直接被他拉走了。
一路上林岁岁挣扎不动,对此颇有些愤愤不平,到了郡王府正要发作,却来人传报刑部来人了。
“你先到隔扇后边去,我和他说话,你别作声。”方云祁嘱咐道。
林岁岁虽然有气,但也明白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便乖乖到后面去了。
不久,她就听到一个官员赔笑着跟方云祁行礼道安,倒是方云祁一改往日的做风,径直开口:“何事?”
那官员听此,声音更是细小甚微起来,道:“那个,在下今日是奉李相之命,前来请林姑娘回去问些话的。”
方云祁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般,冷冷道:“林姑娘是本王府中的座上宾,这几日都和本王在一处,没什么能回话的,你今日带不走她,回去吧。”
那官员虽然害怕,但要是带不回林岁岁,李崇那边他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就硬着头皮说道:“郡王行个方便吧,带回不林姑娘,李相那边在下无法交代啊。”
今日的方云祁脾气仿若十分不好,听此,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愠色道:“怎么?本王是说的不够明白吗?这南梁何时是姓李不姓方了?”
那官员一听此,整个人马上跪倒在地,俯首害怕道:“郡王息怒,郡王息怒。”
方云祁踩着那双细白的云靴缓缓到那人跟前,说道:“本王近些年在战场上砍人无数,腥风血雨的经受多了脾气就不太好。李相刚死了儿子,悲痛难忍,本王理解,但是悲痛过度,浑如醉酒失行,疑人疑到本王头上就算了,若还像如此伸手要人,只管让他想清楚再亲自来,本王一时生气砍死他也不过是被王兄训导两句罢了。”
那官员听此更是发抖不止,生怕方云祁下一刻就拿挂在堂上的马刀了断了他,一个劲磕头:“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方云祁道:“那你还等着什么?”
那官员马上连滚带爬似的出了王府,这林岁岁要遭受牵连之事才算结束。
且说李崇那边,得到了此回话当真是又恨又痛。恨这方云祁竟然敢公然护短,扬言砍死自己,又痛自己没生得个好身份,即便怎样也不能如何他。只得在林岁岁这边作罢了。
不过没多久,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事实上牵不牵涉林氏女,所谓并不大。只是他一定要想办法利用李启之死,弄倒朱虞。
其实,朱虞个人和李崇倒是没什么仇恨渊源,只是当李崇走向中央政台时,梁王手上的心腹官员已经是两派之势,而保朱虞的派系官员无不是肱骨老臣,若加入这等派系,他李崇难有出头之日。
可主张杀朱虞的派系则恰恰相反,不出所料,他加入不过一年便顺利登上相位,真是多亏他选择踩这个倒霉世子的果决。而这条路自然也是一去不回头,他曾经和那个看似温柔谦卑又倒霉的世子接触过,那双眼睛,尤其看向他时,哪怕是笑着,也简直令他胆寒。
要是此番置朱虞于死地且不说免除他寻仇的后患,自己也必然会彻底巩固自己在派系里的地位。
想到此,他不禁笑了起来,心想:“李启可真是个好儿子啊!”
这边林岁岁从隔扇后出来,反倒有些惭愧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头低着如同认错一样。
方云祁倒是缓缓说道:“你把头低着做什么?现在倒知道认错了么,刚刚不是一副准备跟我大吵一场的架势么?”
林岁岁抬起头悄悄看了看他,发现他哪还有什么怒意,不禁放软声音:“我错了。”
方云祁果然好哄。
他忍不住笑道:“行了,你每次都是嘴里我错了,心里一点也不含糊,肯定还觉得自己是情理之中,不能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