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确实无法解释,不少人包括他自己——在湖对岸看见凌探花自己一下一下地使劲磕头,甚至还见到那白衣女人逐渐消失的衣角。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玄微。
玄微站在他侧后方一步,原本正静默不语地盯着地上一处新鲜水渍看。
这假山石地,与前后的湖面尚有些距离。一般轻小之物掉下去,水滴应该溅不上来。
假设是水中鱼儿跃水上来,甩带水渍,则不该只有这一两滴水溅在石地上;
但若不是鱼儿跃水,那莫非是什么重物方才掉了下去,才溅上这处水渍?
见到上司求助,她忙收回神思,垂首轻声道:“大人,跪拜磕头的着力方式,不会伤到脖颈。”
可是死者脖颈断裂。
“而且,”玄微蹲下,轻捻起凌探花额头血肉模糊处的些许颗粒,“死者伤口粘留的这些碎石子……似乎与这处山洞地面、山洞石壁,都不是同种质地。”
言下之意,死者额头的致命磕撞伤,并不是在这里形成的。
华寺卿不算意外,但也觉触目惊心:“你是说,凌探花是被人杀害的?而且这里不是真凶对他下手的地方?”
玄微默认。程侍郎嗨了一声:“那还愣什么,快去把罗弈河那个煞星押过来!”
“哎哎程老头,不带你这样儿的啊。”
一道慵懒散漫的男声飘来。不等人押,罗弈河自己主动到了,一脸无辜:“昨儿定的嫌犯明明有三个,就算死了凌探花也还有我和驸马这俩呢,凭什么只押我不押驸马爷?”
“将罗弈河拿下!”程侍郎对左右部下喊道,冷笑着,“除了你还能是谁?你心里没点数?”
罗弈河两手把腰一扶,理直气壮:“我可是有不在场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