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二爷不是想脱干净,应当只是要换件外衣而已。”她作镇定状,直望着他的眼,连余光都不外瞄分毫。
“哦?你会这样懂我?”罗弈河戏谑笑道,把外衣脱完,却继续解开里一层中衣的扣子。
玄微:“!!”
这人成心的吧?她心中暗骂一声浪荡子,板着表情努力淡定平稳地移开眼,直视前方四大皆空。
罗弈河见她这般,哈哈大笑几声,又把中衣扣子给系了回去,套上另一件外衣,低调些的插花色鹤纹琵琶袖衫。
这一身,倒是与玄微穿的石英色莲纹垂胡袖衣裳配得很。
换好衣服,罗弈河又解散了头发。
“婳婳,帮我簪个半束发呗。”他把鹤头白玉冠丢给玄微。
玄微漠然婉拒:“二爷您去年就弱冠了罢?弱冠之后,出门当束全发才合规矩。”
“我像是个在规矩里的人么?”罗弈河仿佛听了笑话,又忽然啊了一声,语气受宠若惊:
“婳婳你竟如此关心我,还会记我的年岁,还关心我出门见人的形象!我好感动……”
玄微:“……。”
成!
弄个发型而已,她磨了磨牙。接过白玉鹤头冠,帮他挽起班头发丝,用玉冠盘于后脑勺顶;余发则梳顺披在背后,飘逸倜傥,又不失整洁。
罗弈河对着银镜照了好几下,非常满意地大大点头,开口本是要夸赞,可话到嘴边,又唇角一瘪:
“婳婳发髻做得这般精美,是这三年里给项珩做顺手了么?项珩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