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壶的手一顿,细眉微微上挑,她抬眼迎上赵德勋好奇目光,勾起唇角应道“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赵德勋瘪了瘪嘴。
信上盖着蜡封戳,自是告诫旁人不可随意拆开。
既是上呈给陛下的,自己又怎能随意探听?
作祟的好奇心,勾得自己头脑发昏。若不是裴启桓暗暗提醒,恐酿成大错!
他轻舒口气,将信小心翼翼揣入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灌了两三盏茶水后,便识趣儿地回了自己房间。
天还未亮,谢府门前便齐整排了三列,银色盔甲自成一派风景。为方便押解,谢淮特意备了辆囚车,将贼人悉数赶进车中。
只外头孤零零一个,双手被细麻绳死死绑住,绳子一头,在苏铠手中。
赵德勋抬指刮了刮额头,随后双手抱臂望着那贼人“带着他,多少不方便,不如归拢到一处。”
“这人我有用。”顾七微微仰头,离赵德勋更近几分,悄声道,“回去便说死了一个,莫要说旁的东西出来。”
“成。”他点点头,朝着谢淮浅鞠一躬后,翻身上马,吱呀呀朝城东走。
顾七则坐上马车,奔向城西。苏铠敛着眉目,骑上瘦马,拉着贼人跟在马车后面缓缓前行。
事情紧急,赵德勋等人日夜兼程,连赶了三天三夜。
翌日,元承熙于朝堂上,怒斥唐鹤失察,褫夺云麾将军的封号,杖责五十,罚俸一年。喻统以及参与行刺的兵,皆满门抄斩,江北大营佥事以上,撤职查办。从赵家军中选拔人才,派至江北大营任职。
如此一来,既保存了唐鹤的地位,也给足了哲王面子,平息了面上风波。
元承熙暗暗松了口气。
自赵煜上奏状告喻统、弹劾唐鹤后,便一直步步紧逼,旁人皆看得出,这是哲王殿下的意思。可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君王!
唐鹤虽嚣张跋扈,却也不失为一枚对抗元哲的好棋子,若因此废弃,岂不可惜?
既要在群臣面前,表现出对哲王的关切和尊重,又不能全然没有主见,损失天子威严,一时间竟进退两难。
身边实在没有可堪重用的人,只好借派兵护送的由头,问问裴启桓的建议。硬着头皮扛下七八日,总算收到回信。而他也总算不负所望,想了个周全的点子。
棘手的事情得以妥善解决,元承熙神色轻松,又陆续处理了几件小事,下朝后便急不可耐地奔向赵良人的温柔乡。
赵煜回府后,连官服都没脱,便急匆匆扎进元哲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