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顾七放下茶盏,身子微倾,将声音压低,“更何况,良人如今有孕,想来陛下会网开一面。”
“有孕?”薛沛林面露惊讶,一双浊目从无措变得坚定。
不论如何,都要保舒儿平安!哪怕豁出自己这条老命!
“啊,对了!”顾七猛地拍了拍脑门,皱着眉头道,“瞧我这记性!”
说罢起身走到里间,从那小方桌上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布袋。
“这是什么?”薛沛林指着她手中的布袋问道。
她欲言又止地搔了搔头,隐晦道“这就是殿下从国都带回来的东西,徐太医昨儿说解药没出来,让我再给他预备两颗,接着研究。”
说罢,将布袋放在桌上,抬头冥想,口中喃喃自语“他还说要什么来着”
“昨儿才说的,我就忘了。”顾七转身走到里间,从桌子上翻找着什么。
这便是,从国都带回来的毒药。
薛沛林颤着手,捋了捋灰白胡须,眼睛直直盯着顾七,快速翻开布袋,从里面掏出两三颗黑乎乎的药丸,慌忙揣入袖中。
“裴大人,你先慢慢找吧,老夫先回去了。”他拄拐起身,扔下一句话便匆匆出了房。
顾七缓步走到桌前,幽深眼眸藏不住快意,她扯着皮子冷笑一声,将布袋收了回去。
翌日清晨,被院中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她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发呆。
“咚咚”叩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大人!”
是秋桑的声音。
“来了。”她起身套了件青色长衫,拉开门闩,见秋桑捧着铜盆,笑意盈盈。
“大人,奴婢伺候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