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憋了一肚子火气,不甘示弱迎了上去,二人登时厮打起来!
顾七面露焦急,劝了两句却丝毫不顶用。远远看见一小撮人,正快速上前。她眉头紧蹙,厉喝一声“赵兄弟,住手,陛下来了!”
与此同时,听到卫礼一声“皇上驾到——”
赵德勋停下手来,凑到顾七跟前,不服输地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后将披风解了下来,搭盖在她身上。
“谢谢。”她仰头浅笑,一张脸越发清惨,随后又止不住咳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元承熙疾步而来,见几个人身上都挂了彩,气得黑胡发颤,一张脸沉得可怕。
周围静默无声,皆不敢触天子威严。
“陛下,生气伤身,莫要为一点子小事伤了龙体。”声音虽柔,却不娇,反倒透着几分,稚气,“定是哥哥又闯了祸,惹裴大人不快。”
顾七悄抬眼,见元承熙身旁,站着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子,身着大朵牡丹鎏金拖尾裙,满头珠翠,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指宽的白玉镯。略施粉黛,便如朝霞映雪,朱唇染着樱红,添了些纯洁无辜。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淑贵妃,唐笙。
只是奇怪,为何她要向着自己说话?
还没细想明白,便瞥见那双肉肉的小手,攀上元承熙的胳膊,嘟着嘴埋怨道,“臣妾这哥哥恣意惯了,不懂结交朋友,就连同僚都厌他这臭脾气。陛下要罚,便对妾身这哥哥罚狠些,千万别怪罪旁人。”
赵德勋哼了一声“本就是他找茬儿!”
蚊声低喃,站在旁边的顾七,却听得一清二楚。她皱着眉,朝身上洁白的披风扫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
朝堂最忌结党营私,这淑贵妃,看似帮自己说话,实则在下套子!
三言两语,便将打架的事情略过,更暗戳自己同赵德勋结党,让元承熙生疑,纵自己再有理,也不会重惩唐鹤。
顾七垂着头,眼底闪过戏谑,这唐笙,要比赵子舒聪明得多。
然则这世上,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比比皆是。
这淑贵妃,也一样会有失手的时候。
她跪在地上,抖着身子猛咳几声,仰头朝元承熙递过一个惊恐的眼神,又惶惶磕头“陛下恕罪!”
元承熙沉着脸,见顾七浑身湿透,头顶上还覆着绿绿水草,便知唐鹤下手之重。
裴启桓聪慧异常,自己前脚刚在御书房说过,不要盯着唐鹤,他又岂会去招惹?至于结党营私,他手持朱令,本就是要接近哲王,帮自己一点点铲除皇叔的势力。
可眼下,还需要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