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才明白过来。
所谓的案,不过是几个人做的局,而主导这一切的......
他愤然转头,见裴启桓站得端直,微笑回应。
未等散朝,顾七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出了宫。可走出宫门,未回都统府,而是乘车直接奔向了尚飨居。
晏楚荣坐在对面,手中捏着帕子,轻叹口气:“竟真遇到了她。”
“所以,你知道她的存在。”
他点点头,将帕子递了回去:“她叫‘尤一’,擅弓箭利器,曾是韩子征最得意的一枚暗棋。将她放在国都,收到不少朝廷的消息。可就在三年前,这暗棋彻底失了踪迹,不知生死,不知去向。韩子征恐她对你不利,便将这帕子给了你。”
顾七交叠双手将身子后靠,眼底映出怀疑:“先前你同我讲,十枚暗棋你并不认识。”
“除了尤一和你,其余的我确实不知。”他抬眸迎上审视目光,面色如常,声音沉稳而又坚定,“尤一也不过是我和......”
她皱着眉“嘘”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跑堂的伙计拎着新沏的热茶,跑到楼上来。
直等那人离开,又继续方才的话题。
按照晏楚荣的说法,这尤一是他和韩子征在郊外拾到的逃荒女。带回将军府时,发现此女会武,性子刚烈又寡言少语。更难能可贵的是,提起澜国,她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便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那个时候,我们才定好培养暗棋的计划。韩子征便拿她做棋,取名‘尤一’,养了两年送到国都来。”
晏楚荣闷着头,不想看她疑虑犹存的双眼。
是自己隐瞒在先,又如何要求别人全然相信......
“小七......”
“嗯?”
晏楚荣攥着盏,灼痛顺着掌心蔓延,连带得肺腑刺痛:“有件事,始终没跟你讲。”
“什么事?”
只见他张张口,酝酿许久却只有一声长叹,再没了下文。
顾七见他欲言又止,难免窝火。
先前从不觉得,两个人的沟通如此吃力,就连这氛围,都无比压抑。
“若不愿说,便永远别说了!”
晏楚荣抬起头,模糊的视线只看见离去的背影,想要开口叫住她,却忽如鱼刺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懊恼地捶了捶头。
连自己都不愿相信,要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