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疑,未有根据......”
他闭上眼,一遍遍重复,却不由得想起开棺验尸那晚。
匆匆赶回,竟连恩师最后一面都不得见,便被草草下了葬。
分明是中毒身亡,为何韩子征却只言病重?
“啪”地一声!
手中茶盏被狠狠摔在地上,滚烫茶水随着碎瓷迸溅。
晏楚荣浑身颤抖,双眼狰红,呆站在原地久久不得平静。
接连四五天,顾七都宿在锦香阁。
街头巷尾皆传户部侍郎裴启桓寻花问柳,唐鹤带头呈上的奏本不下七八,可小皇帝并不在意,更以荼州治水辛劳为由,赏了裴侍郎黄金百两。
“陛下这是在提醒我,该回荼州了。”顾七掂了掂金锭子,随手扔给身侧的人。
“这实打实的恩宠,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丽娘眼睛里闪着灿灿的光,随后将金子捂在手中,严肃道,“这两日姐妹房中陆续丢了不少东西,大人这金子太过招眼,还是小心些罢!”
“怕什么?”顾七将箱子推到她跟前,笑道,“且都放在你这,若伺候得好,这些便都是你的!”
丽娘喜笑颜开,在众人的惊呼下,抱着箱子跑上楼。
怎料第二天,这箱金子便丢了。
一大早,苏铠便带人过来,封锁整个锦香阁。
官兵在楼上翻找,老鸨在楼下求饶。
顾七并未理会,抱臂昂头,瞧着楼上的好戏。
“姑娘且让开。”
面对冷艳花魁,苏铠竟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言语生冷,剑拔弩张。
凤楚纤挡在门口,艳红面纱下,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她既不争辩,也不退让,就这么端直站着,眼睛却看向楼下的户部侍郎。
左右两侧的房间,传来叮咣声响,更有花花绿绿的衣服被扔出房外。
只这一间,被人拦住。
苏铠黑了脸,一只手悄然搭在剑柄上:“姑娘若再不让开......”
“凤娘的房间,不必查了。”顾七站在楼下扬了扬手,“去查别处。”
他闻声点头,迈步朝前走去。
搜了大半日,一无所获。
夜幕降临,锦香阁却不如先前那般热闹。连连遭窃,贼人未捕,宾客顿时少了大半,急得老鸨无可奈何,只得报官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