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刑部尚书李佑开始求情:“陛下!虽说裴启桓治水不力,却也有勤王救驾之功,这等人,又怎会是细作?其父裴纨骤然暴毙,本就蹊跷。农妇的话,尚且存疑。不如暂且搁置,以救济灾民为要。”
皇帝冷着脸缓缓坐下,一言未发。
“陛下。”沉沉一声,浑厚而沧桑。
他未抬眼,一只手紧攥着荼州奏报。
“青州战事紧张,实不该让哲王殿下分心,还是……暂缓处置吧!”
他深吸口气,笑得极为勉强:“那就,听郑老将军的吧。”
“依老臣看,不如……”郑旭瞥了一眼殿上昏厥的人,纵然心中不愿,却还是开了口,“不如遣至青州,为前线出力。”
元承熙暗暗咬牙,只觉这皇帝做得窝囊!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太傅,竟有三位尚书为其求情,更有半数朝臣附和!这些人,究竟……奉谁为主?
看来亲王不除,难保江山。
“此人身份不明,恐为云国细作,”他脸色阴沉,已是极为不悦,“还是暂押大理寺,让叶弘审审吧。”
早朝刚散,便有人跑到御书房来。
“朕这皇宫,漏得像筛子。”元承熙坐在书案前,脸色极为难看。
“陛下!”晏楚荣跪在脚边,哭得浑身发颤,“求陛下开恩!让草民去看看她吧!”
“咳咳咳……”皇帝气得胡子发抖,“啪”的一声,将朱砂笔狠狠甩了出去!
“连你也跟朕作对!你算个什么东西?咳咳咳……解药出来前,你休想出宫!就算朕死了,也要你跟着陪葬!”
晏楚荣哭得双眼通红,脸却白得吓人。不一会儿,他从跪着改为蜷缩,浑身开始发颤。
“陛——”
才刚开口,便“噗”地喷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