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深深的瞧了一眼犟嘴的袁总捕,没有说话。
人生就是这样。
年轻的自己说出去的话总是会化作子弹,击中一分钟、十分钟、一年后、十年后、数十年后的自己。
好比前世的大学生,没毕业前嘴是最硬的,更有中二晚期的少年叫嚷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比如经典的‘那些抱怨工地辛苦的人是自己吃不了苦,干其他的一样不行’
那位土木老哥,最终也被自己的话语正中眉心。
易尘低空飞掠,袁捕头则带着人骑着骏马,喵子在易尘肩头打着哈气,近两个时辰后一行人这才来到了寒山寺外。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寒山寺周边的桃花此时正开得烂漫,日头西下时仍旧有十几个信众驻留祈福。
“隐龙观观主义成子请见寒山大师。”
易尘于门外驻足,对于自己师傅的这位故人,给足了面子。
一苍老僧人穿着粗布麻衣带着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僧人走了出来。
“无量寿佛!”
“竟是故人弟子来,老衲这厢有礼了。”寒山大师口宣一句佛号,面容悲苦。
易尘瞧了眼面前的二僧,眉头紧皱。
此二人身上佛力隐隐,并无负面气息。
但是数据是不会骗人的,这寒山寺着实奇怪。
“大师,贵寺可还有其他僧人?”易尘紧盯着两人的面容说道。
他希冀能从其中看到一丝破绽。
然而现实他失望了,两人神色如常。
“没有,仅有我与师弟二人。”
“大师,你们这几日都在哪里?”易尘心情烦躁下直接单刀直入,往前踏上一步,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紧盯着他们。
瞬间施压,他想以疾风骤雨之势观察二人动静。
此言一出,青年僧人顿时面色大变。
“易观主前来,我师兄以礼相待,出门远迎,你为何如同审问犯人般咄咄逼人?”
易尘大嘴一咧,眉毛一挑。
喵子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跑到青年僧人的跟前嗅了嗅,还伸出爪子扒拉了一块他衣服上的布条。
“伱….”青年僧人顿时脸色再变。
“大师这几天都去过些什么地方?”易尘再度朝前踏上一步,夕阳洒落在他的身上,投下的阴影将青年僧人笼罩。
“话不投机,无可奉告,师兄,咱们走。”青年僧人招呼寒山进寺,却被其师兄阻止,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止住了他的身形。
“是大师老实摊牌还是与我故地重游?”易尘此时反而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神色自若。
“易道长无事不登三宝殿,老衲与师弟卜钟跟道长走一趟便是。”寒山大师面容悲苦的双手合十。
易尘静静的盯着寒山瞧了好一会,没有说话,招呼着喵子腾空而起。
“好大儿,为父翻盘便全靠你了,你可别给为父掉链子。”易尘暗中与喵子交流着眼神,喵子则报以肯定的神色。
好似说打架它不行,循迹觅踪它小喵又有何惧?
“师弟,咱们就跟易道长他们走一趟吧,出家人,制怒是最基本的修行,师傅生前的教诲你都忘了吗?”寒山拍了拍卜钟的肩膀,领着师弟紧随其后。
最后四人在一处塔碑前落下。
此处雾气弥漫,显然是有阵法守护,小喵表示气息到此戛然而止。
“大师,此处是何地?”
“此处乃是我寒山寺历代主持埋骨之所,为避免他人误入,打扰祖师安眠,故而布下阵法守护。”
“贫道可否入内上三柱清香?”易尘的眼神蓦然危险起来。
“义成子你狂妄!”
“自无不可。”
寒山与卜钟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