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石室内,易尘与他的好大儿面面相觑,那青年僧人反应如此异常,他本以为抓住了此人的痛脚,结果没想到竟是如此情形。
“易道长,此地乃是我寒山寺祖师陵寝安眠的石室,我寺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大师,叨扰了,改日贫道再来请罪。”摸了摸鼻子,易尘提着喵子的后脖颈皮扭头就走。
待四人再次回到寒山寺山门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道长慢走!”寒山大师神色悲苦如故。
“莫非真是我语气太咄咄逼人,让那青年僧人过激了?”
“寒山寺不过是此次事件链条中的一个巧合,我真搞错了?”
心中犹疑间易尘招呼着袁捕头几人往平安郡的方向赶去。
一抹戏谑神色浮上袁捕头眼眸,随即隐没,月光将一行人影子拉得老长。
寺庙大门合上。
寒山寺大殿内。
卜钟刚欲说话,一个大逼兜就扇到了他的脸上。
“师….”又一个大逼兜再次扇到了他的脸上。
十余分钟后,寒山大师打累了,青年僧人牙齿洒落,脸部肿胀如猪头。
此时寒山大师这才吐字出声。
“孽障,这些日子我见你神思不定,行踪鬼祟,昨日我跟踪你去了祖陵佛塔,这才发现你干的好事。”
“若不是我私下处理了踪迹,今日你必死无疑,那义成子修为通天,我老友白云子酒后赞其首徒有真仙之姿,诚不欺我!”
“我今日多次暗示于你,想你主动交代,迷途知返,结果你却执迷不悟充耳不闻,那义成子显然是察觉到了你干的好事,如今你还不与我分说,你要气死师兄吗?”
“你是中了什么魔障了?你到底为了什么?竟能在祖师陵寝干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你以前在我闭关时还干过些什么?”
寒山大师怒气勃发,再度一巴掌扇在了师弟卜钟脸上,将其横击在梁柱之上弹飞。
他上前一步,揪住其衣领,双目通红,枯瘦的大手微微颤抖,如同青松般挺拔的背脊却是微微佝偻了起来。
师弟是他师傅晚年所收,乃是雪夜被人放在他寒山寺的古钟之前,师傅常年闭关参禅,要不便是外出游历,故而他的师弟卜钟是他一手带大。
他名为师‘兄’,实为师‘父’。
昨夜他以秘香沾染在师弟衣袍之上,假意闭关,实际却是暗中追踪师弟而去,眼见师弟消失在祖陵,他便没有强闯,结果等师弟出来后他进去一瞧,面前的景象简直让他眼前一黑。
祖师陵寝处以诡异韵律布置摆放着七十二具尸首,邪气冲天,怨气冲天,石室内滴水成冰,阴戾之气被阵法遮挡,这才不显于外。
他方寸大乱下收拾好了一切,将尸体焚化,以佛力消弭掉阴煞戾气,这才回归。
他白日里多番暗示师弟,与其谈论佛法,希望其迷途知返,主动交代,谁料他一直装傻充楞,接下来就有了易尘找上门来一事。
此时的他再也忍耐不住了,直接摊牌。
他参悟佛法半生,终究是超脱不了师兄弟之情。
面对寒山的怒叱和质问,卜钟却是癫狂的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鼻涕都要出来了。
他疯狂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你有脸问我为什么?我亲爱的师兄,你继续打啊,打死我。”
“他们都喜欢你啊,他们都好爱你啊。”
“师傅夸奖你,别人赞美你,我呢?我有什么?我什么都要捡你用过的东西,你个虚伪的小人,我一直只配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你问我趁着你闭关还瞒着你还做了什么?那我做得可多了。”
“你以为就你那个榆木脑袋,能让寒山寺有这么大的名气?还不是我!是我!让寒山寺声名大噪,你以为是佛祖保佑吗?是我!”
“那些人来拜佛,他们信的是哪门子佛,他们拜的不过是自己心中的欲望罢了。”
“有人求财,我就盗了别人的金银埋他们家院子里,有人求平安,我就以法力半夜替其温养身体,有人求子,我就把那些妇人迷晕了自己上。”
“没有我前面的辛苦付出,哪能有寒山寺今日的名气,靠着这满山的破桃花吗?”
“阿弥陀佛!”面对着癫狂的师弟,寒山眼睛闭上,睫毛翕动,嘴唇颤抖着口宣了一句佛号,双手合十,默诵着佛经。
“师兄,别念了,你听我说,除了祖师陵寝里面杀的那些人,我干的事可多了。”
“那些妇人,一个个老贱了,师兄你一辈子还没睡过娘们吧,老快活了。”
“刚开始时他们要死要活,哭呀喊呀,后面就跟一条条母狗一样的爬上来求我,哈哈,太有趣了,她们还以为是在做梦。”
“师兄,你知道我杀的那七十二个人里有一对夫妇吗?他们新婚,都是命格特异之人,找我算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