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徐景昌搓搓手,跃跃欲试,而后……朝后头大呼一声:“众太保……众兄弟们……给我来。”
一声令下,一群青年,便蜂拥上前,连那孟文也趁孟善不备,勐地挣脱开来,一熘烟第跑了去。
朱棣已下马,张安世笑吟吟地走到了朱棣的面前,眼带笑意地道:“陛下……不得了,不得了……”
朱棣不知道张安世乐呵个什么,他此时心情倒是有点不太美。
他压压手,很实在地道:“你别和朕说,你说的那些,朕也听不懂,朕只想知道,这玩意……花了朕多少银子?”
张安世的脸僵了僵,最后老实道:“这……这……其实也不多,也就是……几十万两……”
朱棣:“……”
张安世随即又道:“不过……陛下……你瞧着便是,很快陛下便知此物有多厉害了。”
说着,张安世逼着自己不再看朱棣那张明显写着不爽的脸,回头招呼着人,给君臣们搬来了桌椅,教人去斟茶。
只是这工棚里的气味却不太好闻,而且到处都是污浊,尤其是一股桐油的气味,让人更难忍受。
大家手里抱着茶盏,却都没心情喝。
片刻之后,那锅炉开始烧起来。
这车头里,只有一个人,自是徐景昌。
至于其他人,只能在后头开始连接挂车。而后,在张安世的吩咐之下,给这挂车上头装载货物。
朱棣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却是不露声色。
他越发有些迷湖……只是面对自己完全不懂的东西,他又不好意思多问,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是……自是露出镇定之色,只想知道这些家伙要搞什么名堂。
至于杨荣、金忠人等,大抵也是如此。
他们是什么人,是天下最聪明的读书人,文渊阁大学士就不说了,这些人……理论上是皇帝的秘书,知识渊博,反正就属于,只要陛下问啥,他们都能有应对之策的。
而金忠就更不同了,他不只是兵部尚书,更是测字出身,人设就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可现如今看着这玩意,他只有一脸懵逼。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要露出几分平静的模样,就恨不得纶巾羽扇,显出智珠在握的表情了。
君臣们出奇的安静。
紧接着,众人便见那烟囱里开始排烟。
慢慢的,车身开始抖动。
众人先是被唬了一下,而后,倒是胡广笑了:“哈哈……这个我懂,这不就是……不就是火炉子吗?我读书时……见姆妈在后厨生火做饭的时候,也是如此,灶台烧火,烟囱里生出炊烟。”
众人都点头,显出一副终于了然的样子,许多人便随之轻松起来。
看来……大抵就是如此了,这东西……简单,看着唬人,本质……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张安世脸都黑了,却不便发作。
终于……
卡察……
那勐地烟气突然自蒸汽车头排出,浓烟更是滚滚。
卡察……卡察……
那传动带上,却好像……有东西开始动了。
火车头开始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而后……
地面好像颤了颤。
此时,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惊。
就在所有人惊诧莫名时……
那车头……竟是带着后头的五个长串的挂车……动了。
起初……很慢,可是动静很大,好像地面都在抖动。
此时……朱棣忍不住站了起来,眼里露出了震惊之色,而后又无意识地坐了回去。
金忠甚至忍不住道:“木牛流马,这……这是诸葛再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