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已死四字,骤然让这王宫之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沉寂。
可暹罗王明明并没有死。
此时的暹罗王,腹部正血流不止,于是他拼命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个个人。
他张口,血水自他的口里溢了出来。
可这个时候,没有人理他。
这些曾对他敬若神明的人,此时的表情都是冷漠的。
于是又有一人窜了出来,狠狠的一个金瓜,朝着这暹罗王的脑袋砸去。
冬……
血雾弥漫,黄白之物飞溅。
手持金瓜之人,却是一个侍者,此时,他擦拭了脸上的血,面上毫无表情。
那暹罗王只是一声闷哼,便彻底断气了。
…………
在特种千户所里。
尹王朱?正来回踱步。
他已习惯了将自己密封于此了。
这一次,张安世又找了来。
“怎么还没有动静?已过去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别人怎样看我?”
张安世显得很烦躁。
“应该快了。”
相较于张安世,朱?却是很澹定,道:“若是实在不成,还有后手。”
“应该快了是什么意思?”张安世紧紧盯着朱?道。
朱?便道:”我派人大肆贿赂了暹罗的大臣。“
“除此之外,我让人杀死了卧佛寺的高僧。”
“我们潜藏在暹罗的人,也会同时开始放火,制造混乱。”
“还有高棉人,我许诺高棉人,只要他们动手,不但给他们足够的银子,而且就算失败,作乱的那些部族酋长,也可接到大明来,给他们安排好后路,”
张安世皱眉:“这些够吗?”
“若是这些还不够,还有的是办法,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偷偷运一大批火药去,时刻制造混乱。还可以让人放出更多的谣言,专门针对那暹罗主战之人,甚至……还可以买通他们的侍者……总而言之,有一切可用的办法,那暹罗王是没有胜算的。”
朱?信心满满地继续道:“只要我们将暹罗的士农工商,还有军民与暹罗王区别开来,采取不同的措施,那么暹罗内乱,只会是时间的问题。”
张安世不由道:“这一手……倒是有意思……不过……”
朱?抬眸道:“不过什么?”
张安世笑了笑,却是摇摇头。
朱?觉得张安世话里有话,却不得要领。
张安世道:“话虽如此,可再无音讯,我这面子可就搁不下了。”
朱?想了想道:“请放心,若是这一次还不成功,我还安排了几路人,这暹罗国就好像一扇门,哪怕这门再结实,只要我们不断地用冲车去冲击,就迟早有冲开的一日。”
张安世摇摇头,他看到了朱?眼里似乎放着亮光。
这家伙……似乎对窥探和搞破坏,有一种天生的敏感。
张安世便忍不住想,太祖高皇帝若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都督,陛下有请。”
就在此时,却是有校尉匆匆而来道。
张安世自是不敢怠慢,跟朱?挥了挥手,便立即举步离开,赶着入宫觐见。
文楼里。
转眼这永乐十一年就要到了。
这个时节可谓是天寒地冻,朱棣此时正偎在软垫上,他的身子有些不适。
文渊阁大学士与各部尚书,此时都在此屏息而立。
朱棣看到了一封奏疏,这封奏疏,是关于暹罗的。
朱棣皱起眉头,显得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