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突然杀奔而来,还斩了一个门丁,自然让人认为进了贼人。
城中的街道,随着喧哗,街道上顿时空无一人。
朱棣勒马顿足,脸色铁青,他只觉得此时体内的热血,似在翻涌着。
…………
“徐公,徐公……”
有人跌跌撞撞地进入了布政使司,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惊慌失措。
布政使司内的寂静被打破。
徐奇听到了动静,便心知出了大事,连忙带着几个属吏快步出来,沉着脸道:“何事?”
“有贼人入城,足足有数百人……甚是凶恶,他们夺了门,不得了……”
徐奇听罢,大惊失色。
身旁的左官和赶来的幕友一个个色变。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贼子?”有人询问。
“不……不知……”
众人便纷纷看向徐奇。
徐奇心中怦然一动,他勐地想到了什么,于是忙道:“那些人,什么模样?”
这人便道:“有的只寻常百姓打扮,可都提着刀,还有……还有似乎有火铳……不只如此,小人还见……有一些人……穿着鱼服……”
“当真是鱼服?”徐奇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准没有错,和当初封了府库的锦衣卫缇骑所穿的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骤变。
“徐公……徐公……不会……不会……锦衣卫去而复返吧。”
有人惶恐不安地看着徐奇。
片刻之后,又有人带着一队人来,却是南昌知府刘陆也闻知了消息,心中惊慌,便忙带人来询问徐奇拿主意。
“徐公……这是怎么回事?”
徐奇的脸色甚是难看,皱着眉道:“这些人……该死!”
刘陆忙道:“徐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锦衣卫突然杀了回来,一定是……一定是……”
徐奇此时倒是冷静下来,目光冷沉地看着他道:“谁说这些人是锦衣卫?”
“可……可……”
徐奇道:“有许多人,穿着常服,可也混杂了不少人穿着鱼服,且都还身揣利刃……这样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刘陆一脸狐疑,便道:“还请徐公赐教。”
徐奇吐出两个字:“水贼。”
刘陆顿时一惊:“这……”
徐奇左右顾盼,一旁的人识趣地退开。
只有心腹们,依旧还站在原地。
徐奇这才继续道:“水贼既袭了九江府,斩杀了张安世,这些人贼性不改,夺了张安世人等的衣甲穿戴在身,倒也情有可原。”
“可他们……为何突然来此。”
“这也是老夫最头痛的事。”徐奇道。
“他们此番来此。岂不是让人误会我们……我们与他们勾结……”
徐奇忧心忡忡地皱眉,不语。
“莫不是……讨赏来的?又或者……”
徐奇道:“无论如何,人既来了,就算要拦着,也已来不及。城中的人马不多,聚集起来,也未必能制的住他们,与其如此,倒不如……来人,聚集人马,都随老夫来。”
众人听令,随即又有人去联络都指挥使司衙门。
那都司衙的指挥使刘荣、同知朱薙又带了一队官兵急匆匆而来。
徐奇与此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刘荣骂骂咧咧地道:“这些贼……安敢来此,真是胆大包天。”
“他们既敢来,想来是想借此邀功……”徐奇道。
“该如何应付?”
“不妨先稳住他们,水贼大多都是粗人,想要应付倒也容易,先稳住,到时等人马集结了,一并杀了,如此……倒还多了一桩保境安民的功劳,除此之外……也算是为张安世报了仇。”
这指挥使刘荣皮笑肉不笑,细细思量,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他低声道:“这几日,可见过你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