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父亲道破心中想法,李津不免冷汗淋漓,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陈青兕在江南压了他一筹,虽不至于令其怀恨在心,却也极不舒服。尤其是陈青兕名望日盛,且年纪比他还小上几岁,却受万人敬仰崇拜,更让他有了些许嫉妒。正好发生此事,陈青兕竟敢拒绝自己父亲的宴请,还作诗嘲讽,便想顺水推舟的将他毁去。京师,也是他这等贱民能立足的?
李义府见李津这副模样,也猜出了大概,有些头疼。
正如所有父亲一样,哪怕再如何了得,面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终究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平素里怎么胡闹,我不管你,但陈青兕不能动。”
“为何?”
李津不过脑子,两个字脱口而出。
“哈儿……”
李义府是瀛州饶阳人,但早年因祖父担任射洪县丞,迁居蜀地,气急之下,川蜀方言都骂出来了。
“陈青兕是陛下特地叫来长安的,在没有弄清缘由之前,动他等于跟陛下作对。我们李家有今日,皆靠陛下赏赐恩典,跟陛下作对,嫌自己命长?”
李津打了一个哆嗦,忙道:“孩儿知错,孩儿不敢了。”
李义府将手中玉硅放下道:“知道就好……不过年轻人,不知世间险恶,也该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举步维艰。”
李义府并没有放弃拉拢陈青兕。
他虽小气记仇,却也知道什么是大局。
陈青兕作为当世少有的寒门大儒,在天下寒门士子心中地位非同一般,能够将他拉入门下,对于自己的未来大有利处。
毕竟重用寒族打压士族是李治这个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