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能感知到主人情绪的聪明的傀儡。”
“打扫这种小事,你就使唤我做嘛,把我叫醒就可以了,不用客气的。”
“擦窗扫地,洗衣缝补,做饭铺床,样样在行,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咳,对不起,最后的两句是我胡说的。”
“你不许这样抱我”
“好好好,不抱就不抱呗,我这不是怕你坐在下面不舒服嘛。”
“唉,差不多得了,要断了要断了。哎,你真的要咬掉我的手指么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错了我向你认错是我回来晚了,明明保证了马上就回,却又食了言。”
“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说不定,下一次还会比这次凶险。但是,我保证,下一次,我会早一点回来,不会把你扔在这种臭地方一个人呆着。有时候,我可能走得有点慢。但是,无论遇到什么拦路的东西,我都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别问那么多了,这是能救你的办法我可能会受点儿损伤,但不碍事等出去以后,你再把我修好就行了快画”
记忆一片片涌出,混乱之中,夜阑雨捂住了眼睛,咬牙切齿,嘶哑着声音,道“骗子。”
修不好的。
就算做出千千万万个傀儡,也再都唤不回当初逗他笑、陪他哭、背过他的那个人了。
很快,混乱的回忆就转到了冰洞的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中。夜阑雨放下了手,眸光变换。
飘飘转转地,时光飞逝,再度出现在他脑海的,已经是一张全然不同的少女的脸了。
“我嘛,叫小禾。”
“这是你生前的名字”
“不记得了,好像是一个小孩儿帮我取的。不过呢,我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夜阑雨深吸一口气,可置于膝上的手却犹在颤抖。
就在这个关头,身旁揽着他腰的人慢慢酒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懒洋洋道“宝贝,怎么那么早起来”
倏地被拉回了现实,新仇旧怨浮现在心,夜阑雨眸光冷峭。
亲眼目睹着这个淫棍,在自己的梦中,把小禾也肖想成了一名欢场女子即便是在梦中,他也不允许有人玷污他最喜欢的人
夜景平不像简禾有剧本在手,更不如夜阑雨能瞬间清醒,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被拖入回忆开始,他便真的以为自己回到了几年前,还泡在了欢场的时候,习以为常地在某个妓女的床上醒来。
一边说,他的手就有点不老实了,想要顺着夜阑雨的腰线往上一摸却倏地被狠狠地反扭过手来。夜景平的酒醒了大半,被褥翻动,露出了精神着的下半身。
夜阑雨静了,怒到了极致,反而笑了,轻声道“你他妈,找死。”
“锵”
那边厢,简禾尚不知道夜阑雨已经记起了大部分的事,也理清了来龙去脉。
她还陷在了夜阑雨在石湖除祟的那个幻境之中。
这块宽敞的冰块,看似够两人坐下,实则极为脆弱,稍加不慎,即会失去平衡,两人一同坠落到冰窟之下,再难爬到外面去。
“他们人呢”夜景平怒道“为什么是你”
夜阑雨拧干了衣袖,盯着他,冷声道“是你,正好。”
夜景平冷笑道“你什么意思”
夜阑雨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为何锁窗。”
他没有问出全句十天前的那场火灾,你为什么要把逃生的窗户踢上,导致窗框变形,封死了我们的出路。
但他知道夜景平听得懂。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根本不必用上“焰杀咒”。
夜景平道“不为什么。”
夜阑雨道“为何锁窗。”
夜景平道“不为什么。”
如此雷同且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无数遍,终于有人忍不住爆发了。
“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也想问为什么。”夜景平胸膛起伏,爆喝道“我爹娘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自从你娘,一个最低贱不过的老娼妓出现了,什么都变了我爹不再来我娘房间,我娘天天背着人垂泪他还把你这个小杂种接了回来,让你认祖归宗我就想问,你凭什么来抢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学傀儡术,你凭什么破坏我爹娘的关系”
简禾心道“颠倒黑白。明明是夜勖司发现了崔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在先的啊。”
夜阑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不依不饶道“为何锁窗”
“为何锁窗,为何我不能锁窗你不是带了个傀儡,威风得很吗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
话未说完,夜阑雨胸膛起伏,竟是大叫一声,猝然暴起,扑在了夜景平身上。
他人虽小,但毕竟爆发在先,夜景平被他照着头面狠狠地打了几拳。反应过来后,也暴怒地开始反抗。两人就在一块摇摇晃晃的冰块上扭打起来。
夜阑雨的手脚毕竟比较短,渐渐就落到了下风,被拽着头发往冰面上砸了好几次头,鼻血横飞,嘴角开裂。夜景平边砸边怒道“去死吧你滚滚”
简禾在一旁心焦地想保护他,奈何都是徒劳,她拦不住任何人,也拦不住任何拳头。
好在,夜阑雨终究是占了体重的好处,冰块倏地一歪,夜景平抓不牢,竟直接滑到了冰窟里面。
冰窟足有几米深,以夜景平的身高,饶是跳起来,都无法触到上部。
夜阑雨粗喘几声,晃了晃发黑的视线。刚才他的小脑袋被狠砸了几次,此刻嗡嗡作响,要用尽全力才能维持清醒。
饶是这样,他还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