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文先生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回家好好休息,明早总督衙门自会派人去请先生前往一叙。”
文琴竹道:“郭参政,您这话说的是否太轻松了些?如果沈大人只是想和气生财,何必亲自带人到藩司衙门强行把人带走?之前胡藩台的事……”
听到“胡藩台”这个刺耳的称呼,郭少恒脸色冷下来,道:“如今朝廷刚刚接到胡藩台的死讯,尚未派遣新的右布政使到湖广来任职的意思……文先生这是要做什么,不打自招吗?”
文琴竹赶紧解释:“要不是出了总督大人亲自到布政使司衙门掳人的事情,老朽断不至于如此紧张。胡藩台亡故的事,布政使司衙门刻意低调处理,连丧事都未在湖广境内举行,这会儿棺椁尚未送回南直隶老家,沈大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赴任,他说完全不管地方之事,恐怕不可信哪!”
郭少恒冷笑道:“再这么说,那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了!现在连武昌城具体统兵的崔指挥使都是我们的人,杀一个毒一个都是事实,难道还害怕多一个沈溪不成?惹恼了我等,管他有来无回!”
“好了,你现在回府等候消息,如果有什么事情,本官自会派人通知,要知道,现在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本官难道会害你不成?”
文琴竹心想:“郭参政行事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为了保住权位和到手的利益,不惜铤而走险。但他性子太急了,容易走极端,如今连总督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我们文家上了他的贼船,早晚会跟他陪葬!”
“不行,我要回去,赶紧找钟家的人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与他脱离干系!”
有念及此,文琴竹行礼告辞,郭少恒亲自送文琴竹到布政使司衙门门口,见文琴竹上了马车后,目送其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名吏员匆匆过来禀告:“郭大人,刚刚收到风声,说是城外有异动,是否派人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