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附和。
沈溪道:“那建昌侯如何确定,宣府如今兵马,可以坚守张家口至宣府一线?”
“哼哼!”
张延龄算是跟沈溪对上了,不客气地道,“当初忘了是谁提出要让王守仁带兵去宣府,连刘公公都去当了监军,现在却说地方兵马不足,早做何去了?”
朱厚照眼睛瞪得溜圆,向张延龄喝斥:“国舅,不得对沈尚书无礼!现如今不是战局发生变化了么?派王守仁和刘公公去宣府时,鞑子可没聚集十几万大军侵犯我大明边陲,以当时战略部属来说,的确没必要征调太多人马!”
朱厚照主动跳出来反驳,张延龄顿时大感吃不消,现在可不是他跟沈溪展开辩论,对方阵营还得加上一个皇帝,而现如今朱厚照对沈溪的信任已到盲从的程度,沈溪说什么,朱厚照都会认同。
沈溪此时是场上焦点,但他习惯性地选择沉默,让在场人等捉摸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朱厚照将张延龄的话驳斥回去后,望着沈溪道:“沈尚书,你说吧,若要征调京营人马,征调多少合适……你乃兵部尚书,对鞑子交战屡建奇功,朕相信你的判断。不用管别人的看法,只要你说出来,朕一定答应!”
如此一来,不止是张鹤龄和张延龄等外戚党瞪着沈溪,就连张懋和一些老成持重的勋贵也都忍不住惊讶地打量沈溪,他们生怕沈溪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最担心的还是征调太多京营人马去宣府。
沈溪道:“微臣原本是想从三边回调人马,既然陛下不准,那就只能执行第二套方案,便是从京师征调……微臣不想擅作决断,需要参考过往大明对于京师出兵的一些案例……”
张懋咳嗽两声,问道:“沈尚书,你怎么个参考法?参考哪次?”
沈溪道:“先皇健在时,我曾有幸受朝臣举荐,领兵出征,当时先皇配给的兵马数量,乃六万大军!”
“啊?”
听到沈溪这话,在场人等一片惊叹,都觉得沈溪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六万,简直是要抽干京畿兵力的节奏。
朱厚照问道:“那沈卿家认为,此番征调六万兵马便足够,是吗?是否需要再增加点儿数量?”
只有朱厚照还嫌兵马不够,需要再增兵,因为他这个皇帝一向觉得大明地大物博,人多的是,征调个几十乃至百万大军不成问题,出兵六万纯属毛毛雨。
沈溪回道:“陛下,当时先皇配给人马时,名义上是六万,但其实只征调五千兵马……”
朱厚照脸色瞬间冷下来,道:“五千兵马跟鞑子主力作战,还要战而胜之?非得沈尚书您亲自领兵不可!”
张延龄听到这话,立即怂恿:“陛下说得是,既然沈尚书屡屡化腐朽为神奇,能以一敌十,为何不让他亲率五千兵马往宣府?有他在,莫说两三万鞑靼兵马,就算是十万、二十万,要应付起来怕也不在话下吧?”
“对,对,沈尚书领兵,能以一敌十!”
“不对,是以一敌百吧……”
又是一群人跟着附和。
“瞎嚷嚷什么?”
朱厚照恼火地喝斥:“每次的情况都一样吗?哼哼,以一敌十,甚至敌百,说得轻巧,你们一个个都带过兵,为何不主动请缨?现在朝廷离得开沈尚书?朕制定的国策,需要沈尚书执行,两年后,朕还要沈尚书辅佐,陪同朕一路北上踏平草原,朕不同意沈尚书亲自领兵往宣府……”
或许是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朱厚照话锋一转,“就算沈尚书披挂上阵,也必须跟朕一道前往!”
张延龄道:“陛下,若要维持京师安稳,还要保证宣府此战获胜,派出适当兵马有其必要……但若不以沈尚书领兵,谁能胜任此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