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点头道:“皇命不可违。”一句话便清楚地表明态度。
宋西铭不再勉强,行礼道:“那下官便陪同沈大人您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进城后会有更多人马蔽翼左右,以策万全。下官这就修书回南京,调拨人手……”
沈溪道:“召义不必多费心,对于安全问题,本官自会考虑周全……一起走的话,明日卯时就得动身,赶紧去抓紧时间休息吧。”
宋西铭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沈溪是防止他通风报信,摇头苦笑一下,便不再坚持。
沈溪对侍立一旁的朱鸿道:“为召义安排住所,明早我们一起出发往南京去,天黑前务必抵达。”
……
……
临近天亮时,南京城里万籁俱寂,徐俌打着哈欠从后院出来,看到一脸着急从门外边进来的徐程。
“公爷,刚飞鸽传书到……派去的人已跟沈大人见过面,却没什么动静传出。或许明日一早便会动身……”徐程道。
徐俌皱眉:“就这事值得你打扰本公休息?什么时辰你不知道?”
徐程着急道:“公爷,刚听说北边也派了人前来……”
“什么?”
徐俌打量徐程,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派人来?也是往南京?谁?现在人在何处?”
说是不在意,但其实徐俌比谁都紧张,一个个问题如连珠炮般问了出来。徐俌现在好像惊弓之鸟,生怕被皇帝秋后算账……这也是他为何要如此上心调查的根本原因。
徐程道:“暂时不知是何人,不过想来应该是陛下跟前近臣,无外乎那几名得势的太监,不过也有可能是刚上任的御马监掌印魏彬,听说此人顺带提督东厂。”
“魏彬?”
徐俌皱眉不已,“他不是刘瑾的人么?另外东厂向来是司礼监的自留地,怎么又把这个重要职务交到御马监了?”
徐程苦笑道:“陛下胡闹不是一回两回了……魏彬此人真有点儿本事,当初追随刘瑾时大肆敛财,刘瑾倒台他居然奇迹般留在朝中,圣宠不衰,听说巴结上了新贵,就是司礼监掌印张苑。”
“本来张公公没打算让魏彬掌御马监和东厂,但他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太少,所以便重用了重金贿赂他的魏彬。”
徐俌沉思不语,琢磨魏彬的到来是否对自己产生不利影响。
徐程道:“现在只是打探到有人来南京,但真不确定是何人,此行的目的有很大可能是奉旨查什么事情,也有传言说是彻查钱宁,就是曾经那位锦衣卫指挥使的罪行……还有可能是为陛下办私事……”
徐俌恼火地道:“这时候一个个不约而同来南京,说没事谁信?估摸沈之厚那小子明天就能到,别是陛下派人来协助沈之厚做什么事……”
徐程连连点头:“倒真有这个可能。若真是魏彬的话还好说,此人贪婪成性,不会跟沈大人一般柴米不进……咱可以提前去打探风声,估摸着北边来人还得两天才能抵达,可以试着去送礼……礼多人不怪嘛。”
“好。”
徐俌点头道,“马上去办。再有消息赶紧来通知。”
徐程先是领命,随即又担心地问道:“若再是深夜时分,怕打扰公爷您休息……”被徐俌横一眼,徐程不敢再多问,匆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