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刺史追上唐县令,唐县令立即乖巧的侧身站在一旁,当上官走到前面后才毕恭毕敬的跟上。
出了王府,明刺史威严的对唐县令道:“随我上车,有些话要嘱咐你。”
唐县令躬身应了一声“是”。
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下,明刺史就横了他一眼道:“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就算是益州王府的缘由,你也委婉一点儿说嘛。”
唐县令脸色很冷凝,冷笑道:“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你知道今天主街那边死伤的百姓有多少吗?”
明刺史叹息一声,“当时人太多,有伤亡也是难免的。”
“是可以免的,”唐县令压低了声音愤怒的道:“本来我就不同意搭建高台,想要热闹,请一路傩戏,再开一路赛舟就行了,他非得坐花车,搭高台,请的傩戏和赛舟才花多少钱?给他搭的高台和花车去了多少钱?”
唐县令心痛道:“整整十三个人,今天因为踩踏死了十三个平民百姓,受伤的更有百人之多,益州之痛才将将缓解啊。”
明刺史也不说话了。
他是在闫刺史被押送进京后才调到这里来的,比唐县令还早上任三个月,他更知道,灾后的益州城是怎么样的。
用十室九空来形容都不为过。
当时走上街头,不是到处破损的房屋,就是街面上稀稀落落的乞丐,正常的百姓都没有几个。
他和唐县令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才让逃亡在外的益州百姓回归,再次定居下来,今年,萧条的益州城也才恢复了些元气,有了安居的气象而已。
明刺史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