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大抵如此。”王笑叹道:“他的原生家庭注定他大概率会是这样的心态。以他的心志,若好好引导若许能成国之栋梁,但富贵在天……生死也由命。”
淳宁问道:“但恭王可以逃。”
“他逃不掉,我布了局。”王笑摇了摇头,道:“我对付不了恭王。那便只能请别人来对付他。恭王府左邻肃王府,右邻康王府,对门是吉王府……呵,南薰坊、王府井,那里既是达官贵人的居所、又靠近皇宫,不容有失,如何能让有可能染了瘟疫的人到处乱晃?阮洽一进恭王府,我便已安排人在各个王府传出风声,渲染恭王府的疫情,制造南薰坊的恐慌。”
他说着,也不知是嘲讽还是感叹,嗤笑道:“往日里看他们表面上纵情声色、背地里哄抬粮价。我本来还以为他们是真不知道这场鼠疫有多严重。原来……”
“原来大家都心知肚明。前几天宣南坊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已经了解得非常详细了。”王笑眼中泛起一丝讥讽:“知道吗?肃王府里竟还有自制口罩,他学着京郊产业园做的。因他嫌我们的口罩粗糙、带着气闷,便用绢丝来制……戴起来又柔软舒适,又美观大方。他实在是个天才,不应该叫‘肃王’,应该叫‘发明王’才对。可惜,那绢丝口罩的效果还不得而知。”
“但总之,他们心底都明白这场鼠疫的可怕,也好在他们都明白。一听到风声便连忙派兵把恭王府围起来,同时派人到产业园请我们的人去控制局势。你看,一到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很睿智的。知道处理这种事,还是我们产业园的人专业。呵,‘送死的事随便从京郊拉一些人来干就好啦,我们自然还是要躲在后面享福的’,大概便是如此想的。”
王笑学着那些人的姿态,用手虚抚了一下自己并不存在的长须,最后说这句话的样子便有些傻。
淳宁听着这些,想到王笑刚才说的‘人性大抵如此’,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她想着今天发生在恭王府的事,心中不忍,便合掌低声念了几句佛经。
王笑听着她念的佛经,面容便渐渐平和了些。
过了一会,淳宁问道:“王家村的仇,算是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