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又道:“你知道我的,最是奸滑。”
钱朵朵道:“我爹派来的那丫环说‘既然好人难当,不如让驸马只博自己的前程富贵,哪管他人死活,成了手握重权了王公侯爵,再纳几房侧室谁还管的了?’我知道我爹就是想让我向你吹这样的……这样的枕边风……”
说到后来,枕边风三个字几乎低不可闻。
钱朵朵脸上一红,又低声道:“但这不是我想对笑郎说的。我想说,不管你做什么,总之我知道你是对的。”
王笑心中一暖,正要开口。
钱朵朵却是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连忙一鼓作气道:“不论是当朝驸马还是王公侯爵,我都不觉得重要。哪怕你是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难民,哪怕是被万人唾骂遗臭万年。我心许你,便是天不老、情难绝,不问其它。”
王笑凝视着钱朵朵,既感动,也惊讶于她的勇敢。
这个他曾以为最娇弱的女子如今会默默等在寒冬里,只为跟他说几句话……夫复何言?
“哪怕天下人辱你谤你,我也知你是对的。我是弱质女流,家中庶出,可是……”钱朵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道:“笑郎你说,要是我能把《石头记》写出来,是不是别人便能听我分辩?我就为你正名……”
王笑看着眼前的人,只觉连吹到身上的风都带着暖意。
钱朵朵的想法其实是有些傻的,但想保护他的一片情意他却能感受到……
两人聊了好一会之后,在王笑的宽慰下,钱朵朵慢慢放下心来。这才下了梯子依依不舍地回了屋里。
王笑看着在小径上三步一回头地俏丽身影,那种冷落寡欢的感觉终于散去。
他下了梯子,心中明快不少。
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再去气一气王康。
接着,他想起左明静那封信,打开来看了看。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