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潭州大军刚走,那边杨师藩趁潭州空虚,一路又绕道又缓行,小心谨慎,其间还驻扎了数日,打探到两军确实激战于朗州,方才命令部队立即拔寨,一昼夜抵达潭州。此时的潭州只有千余军队,还是原来的刺史军,见是武平军杀到立即开城,杨师藩随即收复潭州。
之后,杨师藩以八千军固守潭州,率领两万余人在朗州回潭州的必经之道上设伏,以逸待劳等候张文表。
那边张文表久攻朗州不克,正在思考如何破城呢,结果收到战报大呼不妙,武平军攻破了潭州城。如此一来,首尾不能相顾,张文表慌忙召集将领,准备收兵返回,欲夺回潭州。
其实,张文表此时正确的做法是立即撤出朗州向南退回衡州。不过,正如周行逢所估计的,怎么狂怎么来。张文表寻思朗州敌军众多,那潭州一定只有小股武平军,最多不过三五千人,大军杀回即可再夺取潭州。
武安军向潭州方向撤退,不知军情的王栋,还是畏惧张文表、并不敢追击只是固守朗州,静观其变。
而武安军从朗州返回潭州正中了杨师藩的埋伏,被打个措手不及。张文表不愧仅剩的名将,临危不乱稳住阵脚,组织部队有序反击。虽然折了数千人、还是将武平军的伏军打退了。但此时的张文表还不醒悟,下令部队继续向潭州进行。行至益阳隘口,还是以为能够快速攻下,只派了五千人去攻益阳。
杨师藩已经在此严阵以待,并派了三千余人绕行断了武安军的后路。攻益阳部队行至关隘还在想着如何破隘口,然后就傻了眼。武平军兵力远多于本军。领军先锋急中生智,探得临近一山无埋伏,立即把部队往山上带。武平军在杨师藩的率领下立即追击,武安军则且战且走,残余被困于一小山之上,准备固守待援。
杨师藩立即派了使者,以言语攻势呼喝。言及武平、武安两军生死患难,本是一家人;曾经联手复国又共御南汉强敌,何苦兵戎相见。张文表不顾兄弟之情,还能对你们好?现在张文表被困于朗、潭二州之间进退两难,不会有好下场的。武安军的将士们被说动了,纷纷缴械投降。
前锋去了踪迹全无,张文表才知道情况不妙,亲率武安军主力进攻益阳。杨师藩指挥武平军死守关隘;武安军在张文表的指挥下昼夜攻隘,并派小股部队绕道往山顶而去。
攻至第四日,张文表的小股部队到达山顶以巨石滚落砸关隘,以燃火的弓箭居高临下猛射。果真还是厉害,张文表的狂话也应证了他的实力,对南楚之地了如指掌,益阳关隘的弱点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兵力相当,年轻的杨师藩竟然守不住益阳关隘,只好收拢部队火速撤往潭州。
张文表攻克益阳后,感觉到凭一己之力拿不下武平军,于是在益阳再写求援信。态度诚恳、希望朝廷收复朗州。不是他不想要朗州,而是张文表觉得不引狼入室,这仗很难打了…
可自负的张文表还想要潭州,在益阳休整片刻、下令进攻潭州。张文表的侄儿及诸将苦劝,此时应该退回衡州,等到朝廷大军进攻武平军,再做打算。张文表就是不听。他告知众人,汉军要是来了,别说潭州,武平军的地盘一个也拿不到。张文表看得倒是明白,他还要放手一博。
武安军连续作战,实在是劳累不堪,将士们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高昂士气。第二次攻潭州城,情况已经大不一样了。两万多武平军对阵两万多武安军,根本就没有攻下的可能性。攻了两日不见希望,朗州的王栋已经率领两万多武平军追击而至、连夜劫营,武安军大败。张文表也在撤退的过程中了流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