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练功房关上门,坐在寂静无声的隔音房地上,江姜在如雷的心跳声里不得不承认,她没办法把萧肃彻底跟康风分开,从前不行,现在亦然。
那个死在冬日第一场雪的人,对她来说太重要,可如果他还活着,是不是会跟萧肃一样呢?
应该并不会。
江姜想,他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冷落她这么多年。
而萧肃,他从不爱她。
这一切,不过是父亲遗留的公司和一系列合同需要一个人来处理,仅此而已。
一墙之隔,萧肃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闲庭信步,静静打量着每一件物品——
门口的抽象派油画,桌上只剩背影的单人迷你海报立牌,小阳台上绿意盎然的高大散尾葵,立柜上造型前卫的摆件,床头柜上随意翻开的书页,只有纯色四件套的单调床榻,从里到外只说明了一点——江姜独居。
这跟几个小时前那个所谓学妹的说法不谋而合,更是完美契合了这短短一天一夜里江姜各种不合常理的紧绷,那不是他的错觉,根本就是在躲他。
也就是说,之前,他们未必不和睦。
换言之,这一次,从今夜开始,可能就是他们夫妻七载第一次同居。
萧肃定定望着紧闭的房门,在离开和留下之间,选择了后者。
之前种种必有缘由,而此后,就由今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