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谷家,有鉴于当年的错误,再不是族长的一言堂,谷天乐因为卢悦的关系,再加上他是池溧阳的徒弟,一张嘴巴巧能把死得说成活的,如果真要在谷家干什么,架空他老子,倒真不是太难的事。
谷令钊羞愧,“我也不知花散前辈给他灌了什么迷汤,他……,总之还请七姐相信我,之前两次谷天乐找您,完全不是我和令刖几人的意思。”
是吗?
谷令则在心中沉吟,她是个更相信自己直觉的人,进阶元婴后,知道卢悦帮她稳住了谷家,还助了这个曾经伤过她的所谓弟弟,她其实也很奇怪,甚至一度对他起了某些好奇之心。
只是几次接触谷天乐之后,她觉得卢悦可能受骗了,或者说,妹妹可能只是单纯的不想她出关后,为谷家的事伤神,所以就随手丢了一些她不在意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妹妹在看人的某些方面,远比她利害。
这个弟弟,一个人在外面进阶到筑基,在谷家遇难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回归,他在骨子里,有不同于一般谷家人的自私。
一枚传音玉简,被她按到额上,留下要说的话后,递给他,“有此枚玉简为证,我同意你所说的话,谷家现在要做的是传承血脉,安心教导好每一个弟子。绝不是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仗着别人,奢求什么辉煌!”
“谢……谢七姐!”
谷令钊没想到这位姐姐也如卢悦一般,只因为几句话,就不去探查事实的细节与真相,单纯的相信了他。
是因为……他和她们一样在那场背弃中,伤透了心,所以彼此各有怜惜吗?
这一瞬间,他的眼角止不住地湿了。
“我会另外给宗门发信,让池师兄看好他徒弟,若是再犯到我手里,只怕你要伤心一场了。”
谷令钊明白她的意思,躬身哽咽道:“还望七姐看在我已年老的份上,留他一命。”
其他的,再不奢求。
谷令则突然心中不是滋味,亲父的背弃,太让人伤心,以至于他们还活着的三个,都只有简单的愿望,珍惜生命,好好活着……
活着多难啊?
卢悦想活着,有家归不得。一个人面对所有的腥风血雨,不论在多艰难的情况下,她都要为那口气,拼尽全力。
她想活着,不再被师尊如傀儡般扯着,就一天也不敢松懈地修练。
可是她们明明为天乐,弄好了一切,明明他再不要像她们这样艰难了,他怎么就能为了所谓的虚名,算计完谷家,再来算计她们?
他明明能好好活着,能自由自在地活着呀……
洛夕儿看她再次如逃般冲出来,正要笑话的时候,突见她的眼圈有些红,不由顿了顿。
“请你家的人,帮我查一下谷家好吗?”
洛夕儿抿嘴,非常不想同意,这会把洛家拉下水的。
可是又知道,她在那边,因为那些年的没管,根本没有一点人脉。相比于花散的偶尔相助,谷家的一些人,反而更愿意听她师父的。
洛夕儿到底没顶住这人可怜兮兮的目光,边走边放出一枚传音符。
“谢谢!”
“别谢!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洛夕儿可怕因为这种事,被她谢成习惯了,“你们家的事,除了你们姐妹自己,没人能插入。”
谷令则郑重点头,把卢悦这件事弄清楚了,她就回来,整顿谷家。
传送阵上的光芒一闪,元晨宗太上长老明信刚站稳,就把神识放了出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要找的人,居然正急步过来,真是太好了。
“令则,来得正好,有事找你,随我走吧!”
啊?
洛夕儿呆了,忙上前几步,“师伯师伯,您找令则什么事啊?”
“灵界那边有消息传来,令则要马上上去一趟。”
谷令则心跳如鼓,果然是卢悦那边发生大事了吗?
“师伯,我我……我与令则一起行吗?”
明信看了一眼自家的丫头,再看看谷令则,到底想到传来的那个消息,重重点了头。
此一去,危险与机遇并存,好在有那么多大佬看着,到底机遇更多些。
归藏界强大的同时,明信自然更希望,元晨宗也能趁着这股东风,一起强大。放眼整个宗门,洛夕儿不管资质灵根,都是上上之选,她欠缺的是历练,是人脉。
哪怕他这个已经进阶化神的,在灵界那些化神修士面前,也是低一个头的。
归藏界先天底子弱,人家有前辈大能留下的修行经验,他们却要靠自己一点点摸索。
唯有逍遥门……
因为卢悦在天地门的作为,那边几乎对她开放了一切,弃疾甚至还跟大家分享了某些化神之后的小困拢,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
这一点,越到修行的最事,越是重要!
……
木府中的卢悦,怎么也没想到,才回归藏界没多长时间的亲姐,会因为她,而被修真联盟的大佬们,又重新弄到灵界,请进抱福宗,他们妄想借用双生之体的某些感应,查知木府中可能的意外。
此时的她,坐在火炉边,一幅垂头丧气样。
“很疼啊?”
安巧儿给她上药的时候,其实也为她疼得慌!
这伤,光在她这里,就已经是第二次裂开了。
现在就算长好了,以后能用灵力时,恐怕也要因为筋脉的错结,再痛一次狠的。早知道,在找不到那位大人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提醒她,用灵力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