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自从跟父亲戈斯失散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她无数次尝试过用通讯器联系戈斯,但每一次都无果。她时至今日,到这一刻,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犯下了怎样的事,理所当然地以为联系不到父亲,是因为他正陷入困境,而不是担心暴露位置,拒绝与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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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自从跟父亲戈斯失散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她无数次尝试过用通讯器联系戈斯,但每一次都无果。她时至今日,到这一刻,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犯下了怎样的事,理所当然地以为联系不到父亲,是因为他正陷入困境,而不是担心暴露位置,拒绝与她联系。
这当然不是戈斯抛弃了法尹。而是戈斯清楚,要确保法尹的安全,他一定不能被找到。一旦他被找到了,那法尹作为筹码,就失去了意义。
法尹一个学院派,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孩,当然无法理解这些。
蝉手中拿着一些事物和日用品。她没有立马回答法尹的问题,而是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换了鞋子,擦了擦头发。
这些行为,让法尹着急无比。
蝉收拾完后,依旧没有回答,而是问,
“我买了浓缩营养液,以及普通便当,你要吃什么?”
法尹央求着说,
“求求你了,蝉小姐,告诉我吧,我的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蝉依旧沉默。她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支浓缩营养液补剂,一边吸吮,一边问,
“法尹,你知道你的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吗?”
法尹毫不犹豫地说起了她“记忆”里的父亲。
一个成功的,照顾家庭的,但被陷害了的商人。
蝉听了后,笑了一声,
“这跟我们调查的,似乎有些出入。”
“出入?”
蝉划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小臂,一抹蓝光掠过,然后说,
“关于你父亲的资料,已经发到了你的通讯器上,自己查验一下吧。不过,在查验前,先做好心理准备。”
法尹对父亲的形象坚信不疑,绝无犹豫,打开通讯器开始查看。
当看到关于父亲戈斯的一切信息时,她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封闭的箱子里,不断有水灌入其中,直至完全将她淹没。那种无与伦比的窒息感,几乎摧毁了她的一切心理防线。她本该去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假,但资料里的细节,甚至真实到,连她跟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毫无不同。
那个伟岸的形象被撕裂,瞬间变成了最令人憎恶的阴影。
器官猎人,这座城市最能与恶魔挂钩的一批人……父亲戈斯,是一名器官猎人。
法尹崩溃了。
她的崩溃不是声嘶力竭地哭喊与痛斥,也不是宣泄式地打砸物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干涩到发红发肿,都没有眨一下眼。
过了几分钟后,她开始干呕。她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根本吐不出什么来,但控制不住的干呕,让她的腹腔痉挛程度不断加深。很快,她开始吐出黄绿色的胃液和胆汁。
蝉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她,并未施以援手。
直到法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体失去支撑力,瘫倒在地上时,蝉才起身将她搀扶起来。
法尹抖得厉害,像是身处极寒之中。
“可怜的孩子,我相信你的父亲即便如此,也一定还是爱你的。”蝉轻抚法尹的背,她轻声说,“他为你提供最优握的条件,保护你健康成长,不让你接触他所在的黑暗世界。他一定是爱你的。一定是爱你的。”
可虽如此,每一个“爱”字,都像一把尖刀,戳进法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