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的爱人。这本应该他亲自告诉你。”
这话让从灵有些恼火。黎木没告诉我,岂不是在说他根本就没把我当一回事吗?她继而说,
“但现在,他不见了。”
“你可以等他回来。”
“不。我从来不想把主动权交给“等待”二字。做温顺的绵羊,可不是我的目标。哪怕黎木希望我是温顺的绵羊,我也做不到。”
“呢喃”没有目光。倘若有的话,一定闪耀着哲思。它说,
“娜塔莎小姐与你不一样。她一度让自己成为温顺的绵羊……所以我想,她大概无法成为主人的心之所向。事实也是这样,她跟主人分开了。不过,我仍旧期待,她归来时的模样,也许会显露出真正气吞山河的王者姿态。但现在,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幻想。”
在黎木面前,“呢喃”不会说主人二字。这是黎木的要求。在从灵面前这么说,是因为,它要区分“安全屋的老板”与“安全屋的主人”。
从灵冷漠地问,
“所以你是在比较我和娜塔莎吗?”
“不。我认可你的态度。只是,你确定要知道主人正在做什么,要向着什么方向前进吗?”
“确定。”她如此地肯定。
“呢喃”说,
“如果我的认知是完备的,那我一定会吓跑你。但此刻,我为你服务,所以我会告诉你,主人所走的路,是一条斩断了退路,要么死得悄无声息,要么灿烂得像宇宙初生的路。他时常与你说起幸福感与理想的关系,也时常说起支配的方式的行为,不过,他没有说,他正是要重新定义支配,重新抒写幸福感,重铸理想。”“呢喃”的语气有些亢奋,“古往今来,如此者,定然是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之人。要将名字与记号,永载岁月史书,被时间永远记录,彪炳永恒!哪怕告诉你,下一刻全无限就要毁灭了,这无限里的一切生命,一切意志,都将在毁灭的前一刻,念及他的记号!”
“呢喃”长吁,
“现在,你知道了吗?”
从灵退后一步。她发觉这离她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以至于听来完全失真,就好对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说,你的未来是要征服星辰与大海!
浮夸。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以一种狠厉的目光看着“呢喃”,
“不!这是你认为的他正在做的事,他要走的路!”
“呢喃”说,
“不论你是如何想的,我已经将事实告知于你了。”
从灵冷冷地看着“呢喃”,不再多说一句话。
她想起了黎木之前对她提及的忧虑:我时常怀疑我是否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