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贵者虽自贵,视之若埃尘。
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徘徊丘垄间,依依昔人居。
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朽株。
借问采薪者,此人皆焉如。
薪者向我言,死没无复馀。
子夜时分,月影暗淡。
一道黑影轻巧地从巷尾的一颗梨树哧溜下来,一身黑衣裹着瘦小的身子隐入黑暗,快速往数十步外一座不起眼的院落后墙窜了过去。
每一个挪动,都恰巧与巷子屋檐的黑影重叠,形如鬼魅。
到了墙角,黑影男子抬头看了看丈许的墙高,习惯性的伸手去探腰间的飞索,忽然想起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缓缓松开手掌。
男子缓缓吐纳,感觉到玄气流转一个小周天后,便略微有些晦涩,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沉下心神,朝着墙根轻轻一蹬,便纵身跃上了墙头。脚下微微摇晃,几块细小的青苔掉落下去。
翻落后院,极目四望,只见西厢的阁楼有一点灯光如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