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本来有一桩案子想要问你。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有功就赏,有过就罚,你如果回答得好,提供了我线索,我原本是想减免你家一定税赋——”
张老头儿忆起过往,吓得瘫软在地。
事实上赵福生在郭家的时候除了观察郭威以及寻找厉鬼踪迹,也在观察这老头儿。
“多谢大人!”张老头儿一听这话,顿时大喜。
曹大宗年老成精,看出了赵福生心思。
张老头儿说到过往,打了个寒颤。
“真想不起来了?”赵福生收了笑意,再问了一声。
两个村民被他骂了半天,早烦他了,将他扔落在地,他双手作揖,哭丧着脸拱手:
“见过大人。”
此时服役可非同一般,死在服役路的人多得是,这‘买身钱’相当于是买命的。
本来还骂个不停的张老头儿怏怏住嘴。
“不不不,我都知道,狗东西,小兔崽子,这封门村有几个比我年长的,大人要问什么你们知道吗?”
张老头儿拼命的叩头,又开始求饶。
灶鬼已经被驭使,郭威丢失的记忆已经复苏,他此时痛不欲生,又夹杂着大仇得报的庆幸。
仿佛她笑着笑着就能吃人。
村民们一听鬼案,都头皮发麻,相互交头接耳,细声讨论。
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胆小如鼠;还有一种情况则是他曾见过厉鬼,所以对鬼格外畏惧,见到郭家有鬼后,才会大小便失禁。
相比起来,鬼又算什么?
“镇魔司的卷宗上记录,43年前,封门村乔大牛一家六口俱被厉鬼所害,鬼物从始至终没有现形,乔家所有人临死前都有一个症状,一只脚上穿了只红色的鞋子。”
张老头儿有些不情愿,曹大宗瞪了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大人有话问你是你的荣幸。”
张老头儿本能警惕。
她见到张家的景况后,对张老头儿说话时语气温和了些:
“对。”
张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虽说不像郭家一样有了上顿没下顿,但张老头儿年轻时差点儿被饿死,对粮食很是看重,如果每年张家要交的税赋能少一半,对他而言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什么?我们村以前也闹过鬼?”
“大人,我亲眼看到了乔家人死前的样子,对大人总有帮助,这个税收能不能多免一些?”
“当然真的,但你既然年老昏庸,想不起来了,我问问村里其他人。”
“村里这么多人,办不办鬼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知为什么,这位大人年纪不大,说话也温声细语,并没有凶神恶煞的喝令,也没有令人鞭斥他,可他对赵福生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
在得知郭家有鬼后,其他人先是半信半疑,就他表现最为害怕。
“不过其他人能跑,村长家的亲戚肯定是不会跑的,这会儿一家十几口神秘失踪,便有人说闹了鬼,大家思索了半个月,才决定报官的。”
“真有你的!”
一名年轻差役不屑的道:
“村子都闹鬼了,还敢商议半个月才去报官,真怕死的人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