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孟玉珠才知道,皇上是关心他的御如弓。
等孟玉珠跳完了两支舞,皇上让她赶紧穿好衣裳。
半夜三更的,皇上让她把衣裳穿好。
孟玉珠只是把衣裳套上去,努力挤出一丝笑来:“可是有什么东西让皇上魂不守舍的?”
皇上拍拍手,高让便屁颠屁颠把御如弓捧了进来。
皇上抚摸着那张御如弓。左看看,右看看,又拿到烛火下看。
爱不释手的死出。
孟玉珠在后宫行走多年,自然知道爱屋及乌的意思,忙奉承道:“据说这弓箭是先帝爷赐的,一弓射千人。好弓配英雄,也只有皇上这样的上天之子才配使。”
“你也觉得这弓好?”
“是啊,看着漆黑发亮,上头还镶嵌着宝石,定然是能工巧匠的手艺。”
“你当真这么认为?”
“当然。一般的人哪有这高超的手艺呢。这弓箭自先帝传给皇上,也有好些年了,还保管得这么好,看来皇上格外用心了。”
孟玉珠把能想到的,用来夸皇上的话,都夸了。本以为皇上会一高兴,如遇知音一般,搂着她把酒言欢也是有可能的,不料皇上道:“这多亏了杜常在。”
一提及杜仅言,孟玉珠就像吃了个苍蝇。
“据臣妾所知,这弓箭一直供奉在太庙里,跟杜常在有什么关系?”
“御如弓时间久了,得保养,杜常在会木活,把这御如弓保养的不错。”
是是是。
御如弓保养的不错。
明着说御如弓,句句不离杜常在。
孟玉珠心里已经翻来覆去为杜仅言想了一百种死法。
“她爹不过是个五品,就在五品上还坐不牢。在监察御史这官位上碌碌无为多年,前年因下暴雨说朕得罪了上苍,朕还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谁能相信,他们杜家在为官之道上能力有限,在木器上却大有造化啊。”皇上抚摸着御如弓。
孟玉珠无可奈何地拨了三趟烛火,亲眼看着皇上提了八遍杜仅言,摸了十三下御如弓。
皇上才想起她来:“贵妃,你来。”
孟玉珠忙提裙坐到床上。
“你来这儿,去床上干什么。”
孟玉珠一讪,去到皇上身边。
“你看看这些绿头牌,是不是都旧了。”
本以为皇上要宠幸她,不料是给她看绿头牌?
一会儿让她看御如弓,一会儿让她看绿头牌,侍寝的事,他是一点儿没想起来啊。看来打扮的花枝招展没用,疯狂的秀舞蹈才艺也没用。
绿头牌一向有内务府安排。
孟玉珠的绿头牌用得最多,内务府的奴才几乎是天天打理,不断上漆,所以她的绿头牌,像是新的一样。
而其它人的,就没这么好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