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鱼冲项梁微微昂起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项梁收敛心神,恢复成淡然的贵公子模样:“项籍他素日里调皮捣蛋,惹是生非,恐给大人带来麻烦。”
听到项梁这样评价自己,项籍梗着脖子想反驳,却被范增狠狠瞪一眼,于是心虚地闭上嘴。
许多鱼假装看不见他们三人的眉眼官司,状似宽宏大度道:“无碍,哪有小孩子不调皮的?这样的小孩才聪明。”
项籍得意地翘起嘴角,鉴于项梁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这才没敢把尾巴翘上天。
项梁心下一咯噔,定安侯这是一时起意?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教训给她添麻烦的项籍?亦或是她看出了项家的不臣之心?
项梁心情阴沉得能滴水,面上却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这小子能得定安侯的青眼是我们项家的福气,可是他年纪太小,还恋家。这次的纠纷就是为了他姊妹而起。”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王翦,瞥了项梁好几眼。
整个项家是项梁一力带出来投降的,按理说,这样贪生怕死,毫无骨气之辈,见能有攀上定安侯的机会,应该是打死都不会错过才对。
为何他三番五次地阻挠?莫不成这小破孩对他们格外重要?可是,项燕不缺儿子孙子,不过是一六岁小儿罢了,顶多力气大些,有何特别之处?
王翦再看向一点也不意外的许多鱼,想必女君心中有数。
有眼力见的秦卒为许多鱼搬来一条椅子,许多鱼坐了下来,慢悠悠道:“好男儿志在四方。项籍就是因长于妇人之手,这才调皮捣蛋,缺乏男子汉的气概。”
项梁,范增……
这定安侯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情商太低了?她难道听不出那是找的借口?哪有像她那样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