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背着这位血淋淋的三师兄,眼圈红红,看到另外两位师兄后竟忍不住落下泪来:“三师兄伤的好重!刘师兄,你快救救他呀!”
那个“刘师兄”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掰开嘴给喂了一粒药,另一个稍年长些的白衣人便走来跟宋家儿子搭话。
“我是天剑派的弟子,姓徐名彦,还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宋,表字昭灵。”
“宋兄,听你的说法推测,我师兄是和那紫衣人缠斗后受伤的。只是现下那妖人不知身在何处,那人若是去而复返,恐怕又要殃及诸位百姓了。”
宋昭灵闻言心下也觉得有理,当时见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只有白衣人重伤昏迷,那另一人却不知去向,想来也是受了重伤,不然恐怕就要了这白衣人的性命了。
若是那人去而复返,却是不妙,村中大多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那里抵得过?
于是道:“正是,不知徐师兄有何良策?”
那徐彦便道:“我和刘师弟虽说愚钝,却也承蒙恩师教诲多年,有些功夫傍身。最好是教我这小师弟带着我三师兄回华山搬救兵,我二人再此守护,以防那妖人再来。”
宋昭灵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二位不如在我家住下,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屋子总是有几间的,只盼二位不嫌弃。”
心下却也好笑,这三师兄看年岁比这位徐彦可是小的多了,他却要叫一声“师兄”,看来是入门早。
徐彦道:“我正不知如何开口,怎会嫌弃?那就多谢宋兄了。”又转头对那年轻人道:“师弟,由你将师兄带回山医治罢。方才刘师弟已经给他服了‘生脉护心丸’,短时间内应该没事。”
那年轻人闻言立马背起三师兄就要往外走,徐彦便追着又嘱咐了几句,大多是些“一路小心”之类的话,又教他跟师傅禀明此处情况,这才把人放走。
宋昭灵见天色已晚,但那年轻人似乎对他的三师兄十分关怀,倒也歇了留人的心思,由他去了。
且不说这边徐彦和刘师弟暂住村落,另一头,这位小师弟正背着师兄没日没夜的赶路。
他脚程倒快,但人总有疲乏之时,更不用说他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大活人了。
只是他嫌弃骑马颠簸,恐伤了师兄刀口。马车并不颠簸,他又觉得费时,怕耽误了师兄医治伤势,一天两夜天下来竟是憔悴了一圈。
不过总归不是死脑筋,路过城镇总要先去医馆让大夫上些药才放心,如此一来有空修养,又能在郎中口中得到些师兄身体状况,也不至于提心吊胆。
他想法子喂给师兄些牛乳清粥,虽然吃进去得少,但也不是喂不进去。
如此这般,在第三天中午终于到了华山。
只见那华山奇险无比,山石之上泥土甚少,却郁郁葱葱。
远看有黄河之水宛若游丝蜿蜒而来,至近处才知河水汹涌澎湃,触山动,声若惊雷,震人心魄。
时至中午,山上却有云雾缭绕,竟闪出五色之相,望之便觉是仙人所居,真不愧是“奇险天下第一山”。
只是年轻人早已看惯了这山水景致,再加上他心系师兄性命,哪里还管的上景致如何?
待他上山禀明掌门,将师兄妥善安置了,这才直挺挺睡着,一路担惊受怕,现下才卸下了担子。
这位掌门姓周,是个中年男子,相貌周正,留得两撇胡子。穿着一丝不苟,眼神清明坚定,便是行坐都颇有仪态,端得是一副君子之相。他为人儒雅谦和,颇有些养气功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