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才发现,平时热热闹闹的街道空空落落的,竟是一个人也无。
他心头“咯噔”一跳,连道不好,冲到衙门门口,将那门敲得震天响也没人开门。
这可如何是好,官家空空如也不见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村头那少年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凭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又怎么救的了人?
他眼见天黑,急得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却看见前面有三个白衣人也朝着衙门而来,还有人口中嘟囔:“见鬼了,这天方才黑下来不久,怎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那三人穿着一样的衣服,远远看着个个神完气足,挺拔卓然,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
仔细看来却是有几分像村头那个什么天剑派的少年,只是他当时匆匆一瞥,也未看的真切。
他瞧见那三个人,自然那三人也瞧见了他,似乎是终于看到人了,按耐不住,率先开口:“这位公子,可知这城中为何不见人影?”
宋家儿子摇头回:“不知,我本是附近村子里的秀才,今日村头来了两个持剑打架的人。其中一位年轻人衣着跟几位相似,提醒我们另一人是邪教中人。在下与父亲商议,这才跑来打算报官,可这里却不见官家在。”
那稍矮小些的少年笑道:“江湖事官家哪里会管了?你快带我们去看看罢,我们也是天剑派的,你口中的人应该是我们师兄。”
宋家儿子本意便是如此,此时听他如此说更是喜不自胜,忙在前面带路。
这时他才看清楚三人的脸来,方才说话的那个约莫十五六岁,另外两个年纪看着大些,大概有个三十左右。
三人却是走路轻稳敏捷,尤其是两个年纪大些的,细看之下竟是连灰尘都激不起来。
那个年纪小的架起宋家儿子的胳膊笑道:“这位哥哥不曾修炼过,我带着你罢,事关我师兄,若有得罪也烦请多多包涵了。”
说罢也不管宋家儿子什么表情,只轻轻一跃便是数丈距离,惊得宋家儿子心砰砰乱跳,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不妨事”便给这少年指起路来。
他也担心自家老娘老爹,心急之处不比这年轻人少。
那年纪稍大的人笑:“孟师弟刚学会轻功不久,便在此显摆起来了。”
宋家儿子只顾着指路,对这“轻功”佩服不已,倒也没分出心来听那两人谈笑。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
村口激战的两人哪里还有影子在了?
那天剑派的什么三师兄到底年轻,若是不敌,村中的父老乡亲岂非要遭殃了?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宋家儿子急急朝着自家跑去,路上倒是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是躲到哪里去了。
他打开地窖,看二老好端端的在那里蹲着,这才放了心。只是跟着的三个白衣人不见了自己的师兄,各自分开寻了个方向找人。
宋家儿子看到三人就只是眨眼功夫便在十数丈外,心里感叹这轻功好是厉害。
他把爹娘扶出来的功夫,就听到一声类似金属交击的声音从那个年轻人的方向传来,大约是找到了线索。
他心里犯嘀咕,这些人武功高强,这会儿丢了师兄,若是发作起来可怎么是好?
正没主意时,那年轻人就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了。那背上的人相貌看着也很年轻,穿着跟他们相似的衣服,瞧着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眉眼清秀,鼻梁高挺。
只是这会儿浑身是血,双目紧闭,嘴唇苍白,若非心口还温着,宋家儿子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