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本来一本正经的看守他,如今扶人还扶不住,又摔倒在他身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将人扶起来送进了屋。
林献之也不吃了,招呼两人把自己放床上,躺下扶着胸口翻白眼儿。
两个少年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搭话,溜出去守门了。
他一边做“东施效颦”状捂着心口,一边口中“哎呦”,不住的喊疼。
看两个少年关好了门,这才偷笑,暗道:也不知常泊和蒋娈在不在,不然这番做作可就白费了。
忙盘腿坐起,五心朝上,运转内力。好在他中的药虽然药性来势凶猛,却不算厉害,起码现在还能调转内力,算是万幸了。
他又没有吃这里的东西,应该多少能恢复些力气。
一夜过去,林献之内力恢复了个六七成。
清晨门口少年进来送饭,他仍装作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
颤颤巍巍夹了一筷子菜咽下去,突然就脸色大变,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两个少年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手中筷子跌落,整个儿人摔倒在尘埃里,齐齐慌了神。
“不对啊,我下的明明是麻药,怎么会把人吃成这样!”
正当此时,二楼另一处也传来骚动,听着脚步匆匆,不知是怎么了。
那个最开始给林献之送饭的少年似乎是出去看了一眼,回来后很快镇静下来:“你先守着,许是他自己有什么旧疾发作了?我去找师傅!”
说罢递给另一少年个花瓶,道:“他若是醒了想跑,砸晕!”
说完就朝外跑去,林献之听他跑的远了,又听到外面脚步声杂乱,心道天助我也,睁眼发难。
守着他的少年莫说是砸了,还不等叫喊出声,就被他一个手刀劈晕过去。
林献之也不走门,抄起凳子照着那窗户猛地一砸,从窗口越了出去,翻墙出了小院儿。
他也没有走远,就在围墙后的一个柴火垛子旁窝着,偷偷关注着小院儿里面的动静。
听院子里脚步声都远了,料定他们出门寻找,便纵身重新进了院子,不做停留,闪身躲进东厨内。
原来他看这些少年不会武功,便玩了一手“灯下黑”,躲在东厨内,看到谁来生火送饭便可以追寻常泊和蒋娈的行踪。
他想的不差,动作也够快。
进了厨房反手就把门合上,谁知迎面便有东西朝着他面门砸来。
他侧身堪堪躲过,便听得破空之声冲着面门而来,像是木棍一类的东西。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抄起一旁的长柄勺子便挡在了心口,发出“当”的一声,正巧架住那砸来的物事。
这才有空定睛瞧去,虽说关了门,东厨内却仍有阳光透进来,并不妨碍他看清眼前那人的脸。
对方也看清了是林献之,两人这才弃了木棍勺子躲在梁上。
原本藏身在此的,正是常泊。
林献之看他素日一丝不苟的样子已经习惯了,骤然看到他脸上袖口都是灰尘,饶是现在身处困境,仍忍不住笑起来:“常泊,你这脸都成大花猫了!”
常泊也不恼,见他还笑得出来,竟也不觉得紧张了:“现在也顾不得仪态了……你内力恢复了多少?”
林献之老老实实道:“最多六七成。”
又问:“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怎么也想到躲在这儿?”
说起这个来,常泊便低声说起了他的遭遇。
林献之是昨日日暮方才转醒的,常泊却要更早些,昨日清晨便清醒了。
“我醒了之后见门口有人守着,却是身量不高,料想是少年,便出声喊人,想先探探虚实。”
在这方面两人倒是出奇的默契,做法也大差不差。
“我要了饭菜后就没再说话,那个少年去了许久,取了热菜热饭来。”
林献之忍不住打断道:“我说给我的饭菜怎么都凉透了,原来那么早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