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上缠着绳子,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她一脚将那琴踢翻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便用一只脚抵着琴弦,一只脚踩着琴面,稍一用力琴弦便彭彭地断了。
常泊和林献之趁着他有这一瞬间的失神,得势抢攻,一个使个“缠”字诀制住他手臂,另一个抬腿就朝着男子下三路招呼。
可怜这男子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曾想常泊能挣开绳子,林献之新得的神气步法形如鬼魅,蒋娈又毁了自己心爱的琴,搞得他束手束脚,屡屡吃瘪。
先被常泊暴起出手吃了一惊,这小子的太极拳倒是颇有几分心得,随后方才还争吵不休的林献之就像是跟他商量好一样,跟上来偷袭。
男子仗着自己内功完备,吃了一击,要去夺琴,就看见蒋娈将那琴弦都挣断了。
这一切发生不过在呼吸之间,此刻被两人袭击得手,常泊又点了他大穴,才彻底动弹不得了。
常泊终于是松了口气,捡起林献之的配剑将两人身上的绳子去了。忽然身上“叮当”掉下来两片铜片,仔细一看才看清这原本应该是一枚铜钱,只是现在裂成了两半。
原来常泊方才那声暴喝,是为了掩饰掰断铜钱的声音,方才看似跟林献之争论,手上却是偷偷的在磨绳子。
他将剑抛给林献之,道:“怎么处理,你们俩商量吧。”
便“刺啦”一声从里衣扯了布条,将虎口包了起来。
蒋娈也从方才的事情中缓过神来,那琴漆面被她方毁的乱七八糟,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用了。
此时两方身份对调,蒋娈也没客气,一手攥住这男子的衣领,道:“你这老小子,心思够狠毒的……”
左手狠狠一甩,便是老大一个耳刮子落了下去。也说不清她是泄愤,还是为了给林献之报仇。
总之不论是为什么,这一下都着实是使了不小的力气,那男子颊上立时肿了起来,一个红红的掌印很快就清晰的浮现出来。
“老小子,说说吧,怎么认识我的,那个什么喜志,又是什么东西?”
那男子吃了一耳光,自然是恼怒非常,听她这么问,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祖父手里的帖子,是我亲自去送的,你说我怎么认识你的?”
“至于喜志……你还是问你祖父去吧。”
蒋娈听他这么说,倒是蹙眉,这其中缘由她一概不知,只知道要跟着祖父上少林。
这其中费解的事情太多了,似乎还牵扯了很多势力,着实是一趟浑水。她毫无所知的一脚踏了进来,才发现是个麻烦。
今日有这个男子,暗处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势力,于是问道:“你要我们上少林,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什么?”
常泊和林献之也不曾想这小丫头如此迷糊,连上嵩山做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跟着去。这会儿听她问起,都竖起耳朵,想知道究竟。
“你自己上了嵩山不就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的蒋娈火大,说了半天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忍不住又甩了他一耳刮子,骂道:“你这老小子,故意拿囫囵话搪塞我?”
男子被一个小丫头连番掌掴,心里早就按耐不住的怒气腾腾,若非此时受制,恐怕将蒋娈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倒是常泊把她拦下来,问道:“你是五音教的。”
常泊不是询问,说的颇为笃定,这男子神色一惊,虽然很快敛去,却也被他瞧得清楚,当下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正要再试探他,却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大概是那些少年寻人回来了。
三人虽说不怕这些少年,但难保这男子会不会有别的同伙,当下决定先走再说。
于是不再耽搁,蒋娈抱着断了琴弦的桐木琴,林献之拿着自己的配剑,常泊提着这男子,三人从窗口撞出去,翻墙潇洒离去。
三人也不寻什么客栈了,毕竟还带着一个被点了穴道的男子,既怕走漏了风声,又对客栈心有余悸,干脆在路上买了些包子吃了,问清了路,便一路疾驰。
常泊手上上了些药,倒也无碍。三人走了大半天,眼看天色擦黑,便在一处树林里停了下来,打算休息一番。
至于那个男子,则是被林献之点了睡穴,一路昏昏沉沉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