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的经文里都没有这两者,仅有一个厄字残存,施主是从哪里看来的?”
张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漏印了?……你们寺里的经书怕不是盗版吧?
“施主?!你听见贫僧的话了吗?”
张蕃沉默不语,这些都是在图书馆上班时闲得无聊看来的,可那是穿越前的事,这怎么好跟你讲?
全天下……?
他刚说的是:“全天下的经文都没有”?
该不会……这个世界的佛经有残缺?
张蕃打了个冷颤。
托钵僧见他半天不答话,急切站起身来,朗声叫道:“施主不答,贫僧不走。”
黄伯达见事态有变,皱了皱眉头,道:“大师,就到此为止吧,官府要行刑了。”
三名军卒上前就要拉他起来,才拉了一把,却发现这僧人竟像尊石像一样,根本拉不动。
“这和尚是武僧!”几名军卒骇然退后。
黄伯达有些恼了:“和尚放肆!僧人以武犯禁,朝廷照样治罪!快走吧!”
武僧!?
他会不会很能打……?
张蕃灵光一闪,忙喊道:“和尚别走,你们藏经阁里不少经文有残损,是不是?”
这句话正戳中了托钵僧的心事,这件事有碍寺院声誉,从不对外宣扬。呆了半晌,失声道:“不是!没有!你胡说!”
可张蕃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分明是: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连经名也有残缺,有些是你们自己杜撰的,是不是?”
托钵僧愣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
“施主的意思是说……!”托钵僧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拨业咒》本来就叫《往生咒》?并不是施主自已起的名?”
张蕃暗大声叹了口气,道:“嗐!不说了,我要上路了,多谢大师送了我一程。”
托钵僧急了,对黄伯达道:“长官!这少年与我佛有缘,贫僧要带他走!”
黄伯达哑然失笑,道:“我看你是佛门弟子,才稍加通融,你却不知轻重,口气也太大了些!你究竟是哪家寺的化缘和尚?”
“贫僧是……”托钵僧欲言又止。
“行刑!”黄伯达冲城墙上断喝一声。
“你敢——!”
一声暴喝炸起,让在场所有人一阵耳鸣头痛,犹如头顶洪钟大吕响起,慑人心魂。
托钵僧衣袍鼓荡,怒目圆睁,本来慈目善目的表情,突然就变成了罗刹凶神一般。
他大跨两步,只纵身一跃,脚尖在三丈高的城墙中中点了一下,就飞到墙头,一杖扫退衙差,站在了张蕃身后。
黄伯达大惊失色,怒喝道:
“哪家野寺来的贼和尚!仗着武功高,官家法场也敢劫?!”
几名军卒立刻张起弓箭,朝托钵僧瞄准。
托钵僧怒了,喝道:“什么野寺?!我寺乃是京师大觉寺,和尚我姓僧名十朋!”
听到“大觉寺”,军卒们顿时脸色一变,手里的弓箭也垂了下来。
大觉寺是京师名门大宗,佛法武功双修,善男信女和俗家弟子满天下,连皇家都要礼敬三分。
黄伯达愣住了:谁是“僧十朋”?
忽然,他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僧十朋?!大师可是大觉寺那位人称‘狂僧’的和尚——僧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