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生仰头一笑,看其神态,并未大醉,“有意思,告诉他爷的名字,萧遥生!”转身就走。王权抛出手中酒,道一声不送,被萧遥生反手接着,然后注视着萧遥生走远了,轻轻叹口气,对赵一阳道:“令公子受此惊扰,王某惭愧。”
“先生严重了,不知这萧遥生是什么人,行为乖张,寻我作何?”
王权一边去扶伙计,一边又叹口气,“公子有所不知,此人嗜酒放浪,好使醉生事,极是难缠。有此一事,日后麻烦不少。”
“如此闹事,宗门之中放任不管吗?”
“谁人敢管!”
王权摇头叹息道:“说起来,此子心性如此,亦有缘故。”
“他姓箫名遥生,本是萧家远支的族人,声名不响,默默无闻。数年前,其父箫衾正是壮年的时候,为萧家办事,不慎受伤,按萧家族规,因公致伤的人可依伤势轻重领取灵石丹药,以作补偿。然而萧衾的那份却未如期发放…”
“萧衾久不得救治,终于不治身死了。萧遥生从此极恨萧家,当时年纪八九岁,常去萧家闹事。后来日久事多,传到萧家族长萧天放处,萧天放竟发现此子天资卓绝,实乃萧家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因此重理此事,将牵连之人尽皆处死。只是此子积愤已久,心中仇怨难以释怀,因此常买醉,以致如今的模样。”
这位萧天放,乃是萧正风的独子,火焚谷五大家族之一萧家的现任族长。正是他的庇护,萧遥生横行宗门,无人敢惹。
赵一阳听了,不觉哑然失笑。王权道:“公子何故发笑?”赵一阳道:“修者之中,亦有买醉的人吗,如何像极了人间戏场?先生且宽心,倘若避无可避,晚辈接着便是,又有何惧?”
王权摇头,“公子差矣,想公子高才,倘若公平对战,自是不惧他。只是公子初入修真,尚未见识修真之残酷。你之待人,诚恳而友善,相比之下,如何防的住一个有心对付你的狡猾狠辣之人呢?”
“先生过虑了!”赵一阳笑道:“晚辈自问为人,亦不失机智城府,萧遥生真如先生所言,倒不失为一个好对手,此乃晚辈之福。”
这话听的王权微微一怔,他行商一生,早已变得随波逐流,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得罪世家大族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赵一阳这样乐观进取的声音了,所以尽管他贵为泰钦商会的一方当家人,却仍然时常的唉声叹气,倒不是因为遇着难事,而是他的内心,早已对漫长的生命和冰冷的现实无奈屈服。
此时赵一阳的话,令他刮目相看,心想静斋先生的弟子,果然不凡,当即拱手赞赏道:“公子真乃心胸宽敞之人也,是在下唐突,太过杞人忧天了,恰才言语不周,轻看了公子,公子切莫在意。”话到这里,忽然语气一沉:“不过公子临战,暗劲内提,似乎量有余而掌控不足,想必公子尚未经历实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