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的手被掰得很痛,脑海里更是有两个面在打架。
正面告诉她,要坚定,要坚持,要追随本心,换种方式去理解他。
或许他所承受的,比她更重,更难以想象。
而反面却一直在动摇她,不爱就是不爱,不要理解错误,别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也别成为别人的困扰。
最终,她还是决绝地想再勇敢一次,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仅有的一根稻草。
她不想轻易放弃。
她一把抓住转身欲上车男人的手臂,坚决道:“傅司宴,你发誓,我要你,对着神明发誓。”
男人眼底掠过一抹不耐烦,像是受不了她的幼稚。
明溪也知道幼稚,但这确实是能够判断的最快方式。
“你发誓,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如果不是——”
她看着男人那张冷漠绝情的脸,一字一句道:“就让我不得好死!”
这诅咒足够狠毒,拿自身为证,有几个人会这样做。
但明溪太了解傅司宴了,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逼出他的真心。
她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只要你发誓,我以后绝不纠缠你。”
傅司宴薄唇紧抿,有好一会没说话。
刚刚那样拿话伤她的人,这会却说不出话来了。
明溪感觉身体里的正面,好像慢慢地占了上风。
她手臂紧紧抓牢,眼睛一秒都不从他脸上移开,重复道:“只要你发誓!”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脸上没有波动也探不出别的情绪,像一面平静的潭水。
相比男人的平静,明溪显得有些极端。
她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紧追不放地逼迫道:“傅司宴,你发誓啊!”
她也不想变成一个咄咄逼人的疯子。
但再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会崩溃。
她需要一个结果,一个论证,哪怕是一个死心的理由。
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不再陷入无法解脱的情绪里。
真的,什么都可以......
明溪红肿着眼,嘴角却挂着笑意,“傅司宴,你不敢,对吗?”
好像胜利在望,好像快要赢了。
她松开紧抓的手臂,用轻快的语境问他,“如果是,你牵一下我的手好吗?”
“就一下。”她放低语气哀求道。
这一下,能让她更有勇气,熬下去。
傅司宴没说话,沉默片刻,他抬起了自己的手。
明溪愣了一秒,转瞬便热泪盈眶的手心向上,去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