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门口下了骆驼,苏望亭透过木栅栏门向内望去,只见有十余间单层的土坯房屋呈环形而列,而正当中最大的那间屋子,看上去灯火通明,隐隐可听见有说笑声传出。
正欲跃过土墙入内,只见一名挑着灯笼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似乎是在庄内巡视。
苏望亭忙大喊道:“喂,兄弟,麻烦开个门呗?”
那男子一惊,将灯笼举高凑到了门口。
“你是何人?”
苏望亭满脸讪笑,拱手道:“听闻贵庄有喜事,在下路过,想讨杯喜酒喝。”
那男子咧嘴一笑:“你这厮倒是会说话。不错,我们少爷可是长年喜事加身,他也特地嘱咐过,若是有人来道贺,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一律请进来喝酒。”
苏望亭忙附和道:“是是…在下连日赶路饥渴难耐,未曾想竟能讨杯喜酒喝,可真是走了运了。”
“哼,讨口饭吃便讨口饭吃,何必罗里吧嗦的说这么些个。进来吧!”
说着男子打开了门,引着苏望亭走向那片土屋。
走进来才发现,这间正当中的屋内很是宽敞,屋当中摆了一个大圆桌,十来名男子正在划拳喝酒,不亦乐乎。
“哥儿几个快来看看,还真有人来道贺。”说着引路的男子给苏望亭安排了个位子坐下,甩给了他一副碗筷。
此时另一名男子嘻笑道:“兄弟,既然来了,那便安心的吃喝。只是一会我们少爷出来了,你可得多道几声贺,没准少爷一高兴,还会赏些银两与你呢,哈哈哈哈……”
说罢男子给苏望亭倒了一碗酒。
苏望亭连声称是,随着他们逢场作戏的说笑,一碗接一碗的喝着。
越是荒凉的地方,酒越烈。
几碗下肚,苏望亭已是微醺。
这酒性被勾起来了,那自然是要喝个痛快,可就在苏望亭嘻笑着主动搬酒坛给自己倒酒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门口传来。
“任你把嘴说破了,本姑娘也不可能和你成亲!!!”
苏望亭扭头一看,笑了。
慕容云岫。
只见她此时被五花大绑着,身旁跟着的一名高挑的红衫男子,对着她连连卑躬屈膝。
虽说此人满脸都是讨好的讪笑,可他那张脸的确可称得上俊美,粗一望去,竟比苏望亭逊色不了多少。
正是怪异的多情书生。
此时多情书生对着慕容云岫连连拱手,讪笑道:“姑娘,在下第一眼看见你,魂儿便已被勾走了。说实话,我每年也要成十来回亲,可这一回,在下愿是最后一回!”
“多少年了,咱少爷终于要来真的了!!”众人立即起哄,纷纷举起酒碗道贺。
慕容云岫冷哼一声,喝道:“好生奇怪的话!!就这样把人掳了过来便说要成亲,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荒唐事!!你就是把嘴说破了,本姑娘宁死也不和你成亲!!!”
多情书生闻言一怔,随即竟捂住了自己的脸,连连跺脚,似女人般的嗲叫道:“诶呀呀,竟这般决绝,可把人家的心给伤个稀碎了呢……”
苏望亭被这怪异的举止给惊呆了。
他的鸡皮疙瘩已掉了一地。
“这厮……脑壳八成是真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