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逆他。
小七戴罪之身更不敢惹。
她想,战俘罢了,左右留着一条命将来好回魏国,还要什么脸面。
她那不值钱的脸面早就因那匕首一挑,在他面前荡然无存。
她忙奉命朝他爬过去,拖得铁链哗啦作响。
那人虽依旧俯睨着她,但到底是一扫脸上的淡漠笑出了声,微微抬脚将那碗朝她推了过来,“饮了。”
碗中是汤药,散着一股苦涩的药草气。
小七犯下的桩桩件件皆是大罪死罪,当初的海捕文书便写明她是大案要犯,燕国尊卑等级森严,与魏国别无二致,如今小七心里却微微一松。
她想,既锁在此处,又依旧赐她汤药,想必是不会再问罪了。
小七并不问是什么汤药,忙端起碗来,老老实实地仰头喝了个干净。
许瞻嗤笑,“西林苑的猎犬都没有你听话。”
小七脸色蓦地一红,他竟将她与猎犬相比。
罢了罢了,他惯是不说人话,不必理会他的口舌之快。
她垂下头去,脑袋却轰然一响。
方才饮药,竟不曾留意那宽大的领口不过是将将挂在肩头,那人一直居高临下,胸前的凝脂雪白定然被他悉收眼底。
暗暗生恼,忙将胸口掩紧了。
那人又轻笑一声,“爬回去。”
小七方才发了红的脸立时白了下去,转念的工夫已腹诽了他不知千句百句,到底是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