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告诉他,公子,如今你可以信小七。
但若他不饮,那也没什么关系。
她温柔笑着,自顾自地说话,也自顾自地饮酒。
他不需答她,也不必应她。
即要自由,她心里欢喜。
今日说完了话,也饮完了酒,明日便能各奔东西。
她与许瞻彼此猜忌防备十余月,向来是不怎么促膝长谈的。
唯有一次是在他生辰的那夜,那夜她说了许多,但也只有那一回了。
与那一夜相比,今日说的并不算多。
她抬眸向外看去,窗外又下起了雪,
那人按住了她的角觞,手背青青的脉纹清晰可见,“小七,你有些不对劲。”
小七盈盈笑道,“我只是想明白了。”
这酒使她想起了父亲。
饮了酒就好似又回到了桃林山间,父亲牵着她的小手,她提着小竹篓,一双小脚丫踩在厚厚软软的松针上,她呼吸的是秋日松油独特的香气。
踩在厚实的大地上,远比踩在冰凉的铭字砖上更令她觉得自己是鲜活的。
她仍旧想要再饮一盏,那人却不肯松手,垂眸细窥,“明白了什么?”
她想明白了许多,可好似并不能完全对他说尽。
她浅浅笑道,“明白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