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瞻一走,槿娘与周延年也就冒了出来。
周延年依旧在廊下抱剑立着,槿娘也依旧顶着一张红扑扑的杏脸钻进了屋子里。
闻见满屋子的酒香,竟叹了一声,颇是可惜,“原以为公子能留下来过夜,哪知道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走了。”
怕小七多想,甚至还安慰起来,“听周将军说,是东南起了战事,公子原也是忙得脱不了身,但竟还抽空来,我看,公子的脸色越发不如从前了。”
末了还十分羡慕地补充道,“小七,公子待你是真的好。”
好与不好,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小七笑着点头,“是,公子很好。”
她心里想着,东南起了战事,那便是又与楚国打起来了。
为扩大疆域,兼并土地,攻占城池,掠夺他国的兵马财帛,列国之间的征战无休无止,不是你来侵袭我,便是我去征伐你。
兴,是百姓苦。
亡,亦是百姓苦。
天下若不能一统,那这样的征战便永远不能停止。
她想,但愿公子许瞻能早日实现他的不世之业。
忽听槿娘又问,“小七,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兰台呢?”
“你若能回兰台,公子便不必两头奔劳。雪岭距离蓟城很远,战事一起,公子是脱不开身的。”
继而嘟囔了一句,“周将军也能回去打仗了。”
你瞧,人活着都有自己的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