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呀。
有人去分这如牛负重,实在是一件好事。
但若有人能取代她这具身子,那便更好了。
长剑去寻长剑的剑鞘。
匕鞘去寻自己的匕刀。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眼下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总有一日,她要到江南去。
再有一日,一觉醒来察觉衬裙湿了个透。
黏黏稠稠的。
是血。
她愣愣怔怔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哑婆子来的时候,她便与哑婆子说,“我来癸水了,哑婆婆下回来,记得带件换洗的袍子。”
哑婆子亦是愣愣怔怔的,好一会儿过去才点点头,忙迈着细碎的小步子去外头取袍子了。
她身子不适,就成日卧着,断断续续地流了七八日的血,也完完整整地听见羌人的每一首牧歌。她的身子干净了,那牧歌也依旧在夜里的青瓦楼响起。
那人第二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他说,“要开战了。”
小七恍然一怔,如今外面的世界已是二月中旬了吗?
若果真是,那她在暴室竟又待了半月了。
那人又说,“我要去东南督军了。”
哦,他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