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那莽夫惨呼一声,小七心头一跳,蓦地抬眸望去,旦见裴孝廉捂住手臂往后踉跄退去,而阿拉珠已攥着匕首朝廊下猛扑过来。
北地的孟极扑食猎物想来亦是如此,迅猛,劲急,似风驰霆击,咆哮如雷。
来势汹汹,杀气腾腾。
适才的悲恸一扫而空,那张苍白的脸竟狰狞可怖,匕首扬起,就要扎进小七的心口。
小七昏昏沉沉,恍恍惚惚,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就只是腾腾兀兀地跪坐那里。
只不过是瞥眼之间的事,廊下的宾客二人已疾冲过来。
北地的狼王与魏国的赤狐亦有着最快的速度,孟极怎是他们的对手。
小七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那孟极惨叫一声,被远远地摔了出去,继而一声膝头砸地的声音,她没有看清眼前的瞬息万变,自己已被那魏国的赤狐护在了身下。
髻上的凤钗金翅震颤,发出细碎好听的声响,那木蜜香气清晰可闻,比雪松香还要更近几分,小七恍然睁眸,见自己正被宾客揽在怀里,险些倒在木廊。
北地的狼王轻扫了一眼,并不曾说什么,只是立在她身前,负手望着院中的孟极,凝眉斥了一声,“死不悔改的东西!”
是了,此时的孟极在他眼里,已经如同牲畜死物,是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但若不是牵涉到国本社稷与大表哥,公子许瞻护她,从来是不问皂白。
但从前的小七,不也有这样的时候吗?
从前在暴室,她也连个人都算不上。
因而这孟极虽要杀她,她心里却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