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被张妈牵过来,奶声奶气的说:“阿姨好。”
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张妈直接将孩子交到我手上,现在一左一右牵着双胞胎的人变成了我。
言思隐蹲下来,和两个孩子的视线平行,“一会这位阿姨会带你们去见爸爸。”她非常温柔,这样的她简直让人心碎,“亲亲妈妈好吗?”
他们的手被我牵着,凑过去,亲在言思隐的脸颊上。
言思隐流泪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流泪。
“走吧。”她送我们出门。
车上,我给许修打去一个电话,问他在哪里。
他说在公司。
我说:“你等着,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我怀揣着看好戏的心情,兴致勃勃的领着这对双胞胎去盛衡。
前台小姐带我去董事长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室里,三面落地窗,许修坐在大办公桌后面
他抬起头,目光掠过我,看到了两个孩子。
他的面部表情狠狠的抽动了一下,就像破冰的湖面,这让他那张永远沉静的脸变得生动起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
许修站起身,绕过宽厚的实木办公桌,慢慢走过来。他一尘不染的皮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走到两个孩子面前,然后蹲下身。
“你是许修?”小男孩问。
许修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过了好几秒,他才回答说:“我是。”
小男孩说:“妈咪说你去火星了,可我查了这十年里的所有财经报道,你似乎一直在地球生活。”
许修单膝跪了下去,他的眼睛简直不够用了,目光在两个小孩脸上来回穿梭。
言思隐把他们养得很好,白净礼貌。他现在顾不上言思隐为什么要对十岁的孩子说去火星这样的谎言,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简直手足无措。
小女孩被他看得发怵,微微超后退了一步,抓住男孩的小手低声用法语问:“哥哥,他真的是爸爸吗?”
小男孩用英语答:“是的。”
许修在男孩清澈的、桀骜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
他展开双臂,将两个孩子一齐拥进怀里。血亲的本能让两个孩子乖乖站着没动,小姑娘甚至主动将一侧脸颊贴在他的肩上。
许修看向我,问:“她呢?”
“我只是个快递员。”
他安抚好两个孩子,返回办公桌前,拿起自己的手机一遍一遍的拨打言思隐的电话,对方一直在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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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隐坐在车里,懒洋洋的抬起一只胳膊,把玩着曾经勾住她头发的那只名贵腕表。
她从中午一直坐到晚上,直至夜幕降临,城市被万家灯火点燃了。
她安静的坐着,直到腕表的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向十二点,她发动了汽车。
一栋雪白的小楼,一家挂着一张素描的画廊。
言思隐的高跟鞋敲打着木地板,在空旷里发出更空旷的声响。墙上那幅素描画温柔的凝视着她。
她走向窗边,优雅的坐到沙发上。
十二点四十五分。
门口传来声响。